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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秦文出言打断,“我在燕子河边第一次见到她,就已是对她有心,一直不肯说,不过是因为国家还未安定。朱雀门之役,她舍身救我……”
秦老夫人微笑:“愿意舍身救你的姑娘又不是只有她一人,再说,我又没说不允婚。但你也该知道,咱们并没有高攀。允婚是咱们先让了一步,这婚期婚礼之事,也就该咱们来定。”
“可……”
“文儿,你知不知道宁相的小公子对她有意?咱们与宁家素来不和,现在若急行婚礼,恐怕落人话柄。她还没有过门,先就惹得朝中大臣争执,这姑娘命中桃花太盛。”
秦文低下头,仍是无语,眼神却已开始有了犹疑。
秦老夫人看得清清楚楚,快刀斩乱麻把龙头拐杖重重一顿:“你还记不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一下被敲醒,顿首说:“孙儿知错了,必要等到扫平吴越、天下无忧时,再来思虑婚事。”
秦老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长叹说:“文儿啊,你就是着急又有何用?她明明是陶洪锡的女儿……”
秦文这边淡了下来,陶花一下子就多出许多闲功夫,练完箭了常常在宫中转来转去。她练箭的时间正好是小满早朝的时间,于是两人常常在上午“偶遇”,然后一起混一整天。他一点点教她认汉字,红袖添香夜读书。她也曾问过他那句惹了祸的诗是什么意思,他却没有回答。
陶花一直觉得,让秦文对她突然冷淡的原因,就是宁致远那幅画和那句题诗。
一晃到了二月初一,夜冷似冰。一弯若有若无的上弦月,自不量力地吊在墨黑的高空。
陶花特地把那朵绿牡丹珠花戴在头上,为此又不得不换了件从没穿过的绿色衫子。小满看了她半晌,只说了一句:“嫁出去的人,爱穿什么穿什么吧。”
陶花听不出这是说她的衣服不好看呢,仍旧满心期盼地随小满去仪熙殿夜宴。到了殿内,看见郑丞相坐在一侧,秦老夫人在另一侧,秦文秦梧陪在两旁。陶花过去见过秦老夫人,而后就随小满坐在主席。
秦老夫人跟小满闲话半晌,刚刚要入正题,殿内却进来一个侍从,对陶花说“宁公子求见”。
秦文当即冷冷看她一眼,小满却和气说道:“让他过来吧,既然来了,一起饮宴也好。”
陶花看着秦文的脸色,急忙摇头,自己出去了。
夜色渐渐深沉。几只寒鸦栖在树梢,看着仪熙殿内人丁兴旺起来,酒意阑珊,觥筹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