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往后只有你欺负他们的份儿,再没有他们欺负你的道理!”苏一一自信满满,“经济的魔力,你的哥哥们谁也不曾看到,只知道抓紧户部。可户部的银子是明面儿上的,咱们这富商的银子,才是暗里儿的呢!你用多少,都没人查你,也没人查得出来。这些暗地里的花用,你尽管去用。只要我有,自然会尽数拨给你。”
“依依,你……”姬流夜说了一个字,便有点卡着喉咙。少年时的救命之恩,到如今的倾财相助,每一样都让他觉得恩重如山。
“嗯?”苏一一吹干了一张宣纸,放于一旁,又拿起了笔。幸好练了姬流夜的内功心法,运气一周天,手腕的酸胀便消了,不然的话,她可不能这么悬着腕子不断地写。
“日后我若成了事,定不相负!”姬流夜清了清喉咙,说得极其郑重。
“我也不要你现在承诺什么,等到了那一天,但凡我有要求,你答应我三个就是了。”苏一一莞尔一笑,字迹依旧秀丽。
“莫说三个,便是三百个,又有何妨?”姬流夜脱口而出。
苏一一笑睨了他一眼:“我说的要求,可都不易办到。”
“依依,你但有所求,只要有我有所殆,必赴汤蹈火为你办成。”他这一番话,说得毫不犹豫,掷地有声,倒让苏一一有点怔愣。
不管日后他的心性随着那张位子越来越高,但此刻,至少是真诚的。苏一一想,得着这样的承诺,她也该开心了。她果然没有看错,姬流夜的血液,到底还是热的。
他的眼睛,如璀璨的星子,照亮了整个房间。月亮,把他的影子踩在脚下,落在苏一一的脚边。影子似乎叠成一处,分不出彼此。
“好。”她回过神来,莞尔一笑,伸出了尾指,“拉个钩钩,不许赖皮。”
姬流夜也不由一笑,当年两个人相处的点滴,顿时涌上了心头。
她站在月光下,红烛微斓,高绾云鬓,只穿着一身窄袖的衫子,腰间的带子松松地打着合欢结,更衬出她袅娜的身形。
他忍不住看得有些痴,好半天才伸出了右手,与她尾指相扣。触手温腻,竟让他心中微微一荡,就这么看着她,闪了神。
苏一一却仍是如往年那般的俏皮:“拉钩钩,拉钩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别说一百年,一万年都不变。”姬流夜柔声道,虽是附和,可是语气里的温柔,却让夜色,都仿佛起了波动。
“这可是你说的,金口玉言,往后想反悔也不成了。”
“不悔。”姬流夜说得斩钉截铁。
苏一一本是开个玩笑,可是他的态度却异常的坚决和郑重,倒有些尴尬,只得一笑,依然低了头写那部佛经。有时候,手里有点事做,不失为避开尴尬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