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二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月榕满脸喜色地走进二公主的房间。
祁夕滢正在把玩着手中的香囊,听到声音后,她抬眸看向宫女,“何事?”
月榕示意屋内的宫人们退下,然后凑近祁夕滢,小声地说:“殿下,刚刚从德清宫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身体欠安,皇上已经召见了林院正和方太医。”
“哦?”祁夕滢眼睛一转,放下手中的香囊,同样压低声问:“可问出周氏患了什么病?”
“回殿下,现在前朝后官都已知道,皇后娘娘得了心疾,不得劳累。陛下方才下旨,后宫事宜将由贤妃娘娘协助皇后一同管理。”
祁夕滢闻言放声大笑:“周氏啊周氏,当初你害死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替母报仇?心疾,心疾好啊,那就继续按照心疾好好治吧!”
大宫女见祁夕滢声音越来越大,着急地提醒她:“殿下,小心隔墙有耳。”
祁夕滢立即冷静下来,温柔浅笑:“你说得对,母后生病,我这个女儿可不能这么高兴。”
祁夕滢拿着桌上的香囊,站起身向外走去,“摆架,本宫得去好好探望一番本宫的好母后。”
*
在南书房上课的太子和众位皇子也得知了皇后患病的消息。
在另一间书房内开蒙的五皇子惊慌地冲进太子所在的书房:“皇兄,母后……母后……”
五皇子年幼,还不懂心疾的意思,但他知道母后病了,从父皇的旨意来看,母后似乎病得很严重。
太子搂住冲进自己怀里的弟弟,十二岁的少年,虽然心中担忧、害怕,但他是父皇钦定的大宸太子,必须沉稳持重。
他安抚着弟弟:“别怕,母后没事的,我们先去看看母后。”
说完,太子起身向坐在讲桌后的帝师孙佑延行礼:“孙先生,孤忧心母后凤体,今日先行告退,请恕孤无礼。”
孙佑延便是先帝指派教导承武帝的太子太保。
当年的殿试中,孙佑延仅为二甲传胪,成绩并不出众,但先帝存心不想让承武帝接受最好的教导,才轮得上孙佑延当这个太子太保。而同年状元则被钦点为六皇子的讲师。
然而,孙佑延自幼跟随父亲游历四方,尽管学识一般,但他却见识了广阔的山河大地,经历了世间百态,对于大宸的百姓和江山有着独特的见解。在他的教导下,承武帝成为了一位心系百姓的君王。
随着承武帝执政时间的增长,他越发认识到孙佑延的宝贵之处。因此,在太子入学后,承武帝特地召回云游的孙佑延,继续担任太子的导师。
孙佑延不敢受太子全礼,侧身避开,回礼道:“太子仁孝,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您心中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谢过孙先生。”
南书房中其他皇子看着太子携五皇子匆匆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大皇子面露忧色,“母后凤体有恙,我们是否要去探望一番?”
二皇子不赞同道:“父皇特地下旨让母后好生休息,我们这么多人,若都去,恐会打扰到她。”
“那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四皇子提议道:“不若我们在德清宫外给母后磕个头?这样既表了孝心,又不会打扰到母后。”
二皇子拍掌赞同:“好主意,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四皇子点头,与二皇子一同站起身,向自太子走后就一直在讲桌后看书的孙帝师请辞。
四皇子转头看向坐在座位上没动的大皇子,疑惑道:“大皇兄,你不和我们一起么?”
大皇子抬起头笑着说:“自然要与你们一起的。”
*
“母后,母后!”五皇子祁晖琅一踏进德清宫,便急匆匆地奔向皇后寝宫。
寝宫内,宁玉瑶乖巧地偎在皇后身侧,听承武帝和皇后低声闲话家常。
“父皇。”祁晖琅见到承武帝,放慢脚步,乖乖地行礼。
长了一岁,又被博士们悉心教导了几个月的五皇子,已经不再像往年那般莽撞。他轻轻靠近皇后,小声地问:“母后生病了吗?疼不疼?”
皇后轻轻抚摸小五的脑袋,柔声说:“母后没事,吃两天药就好了。”
祁晖琅瘪瘪嘴,明显不信,若真这么简单,父皇就不会下旨让贤妃娘娘协助母后管理后宫了。
“父皇,母后。”太子不能像弟弟那样横冲直撞,落后一步走进皇后的寝宫。
承武帝向太子招手,示意他过来,转头对小儿子说:“父皇向你保证,你母后凤体安康,不会有事的。”
听到父皇的话,祁晖琅立刻眉开眼笑。别人说的话他不信,但父皇是一言九鼎的大宸天子,父皇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
太子不是五岁小孩,没有弟弟那么好糊弄,他扫过阿姐泛红的眼角和母后脸上的强颜欢笑下的悲伤,心头发紧。
承武帝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太子,吩咐皇后身边的宫女白珊带五皇子下去清洗,笑着说:“快去把脸上的墨汁洗掉,顺便写几个大字来给父皇看看,每次读书都读得满身墨印,朕要看看你这些日子到底学了些什么。”
宁玉瑶知道舅舅这是要跟太子交代今天发生的事情,正要起身告退。
承武帝却摆手说:“瑶儿留下吧,这事你知道也没什么。”况且,后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阿姐和诚国公掩饰一二,这些都绕不过瑶儿。
宁玉瑶明白了舅舅的意思,坐在原地没动,听舅舅向太子讲述二公主和春玉娅、归霞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