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一还是冯小怜？”

“大概率是左正一。”

听到朱仁孝这话，朱珠哭着哭着突然笑了。

“皇兄，平日里你不是最信任左正一吗？”

“怎么，现在后悔了？”

“人总是会变的！”朱仁孝听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华妃呢？”

“你不想见了？”

“你的长生呢，你不想要了？”

朱珠笑得一脸嘲弄。

“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当年的朕就是什么心情。”

“我知道那种失去挚爱的滋味。”

“可，可我没想到，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一想到福德从怀里掏出的那叠银票，以及欲言欲止的眼神，朱仁孝哪里还能不明白。

福德从他年少起便一直陪着他，甚至给他挡过刀。

当年要不是朱珠在，恐怕福德已经死了。

不过，朱仁孝现在心里除了有失望，有矛盾，还有一股复杂到极点的情绪。

那天他见到华妃觉不是偶然，对方也绝不是什么亡魂。

而是有血有肉的人，至于后来自己为什么不省人事了，很可能是被药给迷晕了。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朱珠看了朱仁孝一眼。

“朕可以弥补。”

“朕可以现在就让太医去朔州。”

不知怎的，一看自己妹妹那彻底失望的眼神，朱仁孝内心瞬间有种刺痛感。

“然后呢？”

“你杀过的那些人，就能死而复生？”

“你做过的那些事，就可以当从来没发生过？”

“朕是皇帝！”朱仁孝强调道。

“那陛下就自己去吧，臣妹走着去安西候府。”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朕？”

“你是朕的妹妹！”

“朱仁孝，当年帮你，那是因为那时的你，真正想当个好皇帝。”

“当年为了一袋盐，你敢掌掴太傅，那怕你只是个毫无权势的皇子，现在的你呢？”

“只是个冷血无情，众叛亲离的帝王。”

说罢，朱珠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便径直离开了。

“陛下，这……”看着朱珠离开，老太监福德一脸为难。

“和啸云跟老四可能都有生命危险，朱珠心情不好，朕能理解。”

朱仁孝叹了口气。

然而，也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声战马的嘶鸣突然传来。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止戈刚想伸手阻拦，结果，朱珠猛然一甩马鞭，整个人便冲了出去。

“陛下，长公主这是想逃跑。”

一见朱珠抢了马，瞬间跑了出去，左正一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弧度，他连忙跑到朱仁孝面前告状。

可下一秒，朱仁孝却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你有证据吗？”朱仁孝满脸阴沉的看着他。

“臣，臣没有。”左正一都被打懵了，他显然没料到朱仁孝会打他。

“没有就闭嘴，在结果没出来之前，谁敢诽谤长公主，朕要他的命，听到了吗？”

“是！”尽管眼里满是怨毒，可左正一还是低头忍下了。

因为不管朱仁孝怎么袒护，只要安西侯府的宝藏现世，朱珠届时便百口莫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