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时间不多了？是你要死了还是我要死了？”我淡声问。

顾北笑了笑，“都有可能啊，我们早就是该死了的人了，不是吗？”

“那倒也是。五年前你就已经死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五年前你是不是也早就该死了？”

我点头承认，“也可以这么说。”

“那不就得了。”

“好了，走吧，很没趣。”

我也觉得挺没趣的，这说了大半天，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他让杨猛开车把我送到小区，扭头看我，“我可以上去喝杯水吗？”

“不可以。”我坚决地拒绝他。

他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杨猛开车。

刚到家以后，陆风打电话来了。

“我妈简直神经病，家里根本就没什么事，直接把我叫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我们继续。”

“我已经回家了，改天吧。本来今天晚上是想请你吃个饭的，没想到弄成这样，真是很抱歉。”

“我们可以吃宵夜啊，或者去酒吧喝酒。现在时间还早，真正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对我来说早就没夜生活了，我年纪大了，你自己慢慢玩啊。我要睡了。”

陆风的语气很无奈，“你不要这么老气横秋的嘛，你也没那么老，干嘛要把自己当老年人看待？”

“我早就已经是老年人了，你自己去玩吧啊，就这样。”

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陆风这人挺不错的，我只是想利用他，和他不可能的。

我当着他的面也是这样说的，但他可能只是把我的话当成玩笑话。

……

第二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公墓管理处打来的。

他说我爸的石碑被人给砸了，让我过去看一趟。

我来到墓地，果然看到我爸的坟被砸得稀巴烂，一片狼藉。

我冲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发火，问他们是怎么做事的。

工作人员很抱歉地说，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以后会加强管理。

他们愿意出资给我爸重新竖一块碑，款式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但是石碑是不能随便立的，需要请道士看合适的日子。

我只好通知了我妈，我妈到了以后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骂我不孝，不但害死我爸，还让我爸死后都不得安宁。

我无言以对，只能再次接受她的一顿巴掌。

我已经麻木了，手抽到脸上，真的感觉没有那么疼。

我妈找了道士，看过日子以后，说第二天就可以立碑。

因为担心别人偷工减料，第二天我专门请了假，在墓地守着别人帮我爸修墓。

恰巧第二天大降温，一直阴雨连绵，不时还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