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禧依旧垂着头不看他,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
谢恒又笑,笑得开怀了便觉得肺里难受,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行了,不逗你了。”
说罢推开她的手,一步一步艰难往正房的隔间里走。
李满禧望向他的背影,明白过来,脑中“轰”一声炸开,脸红了个彻底,暗道自己蠢,谢恒躺了一天,可不是该想“更衣”了。
等谢恒出来的时候,天色已全然亮了起来,他脚步还是踉跄,但绕了这么一圈,精神好了许多,活动开了,脸色并着唇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等到他在桌边坐下,李满禧将一直放在炉子上温着的药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散散热,顺手就喂到了他嘴边。
谢恒一愣,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她。
她抿了抿唇,脸色还是红的,“王爷先把药喝了,不然待会儿凉了。”
谢恒自然明白这是要喝药,可他眼下好手好脚的,并不需要人喂哪。
但看她一脸的视死如归,还是鬼使神差地将头凑了过去。
苦涩的药滑过喉口,他才皱了皱眉头,嘴里就毫无征兆地被塞进了一颗蜜饯,香甜强势挤进来,冲淡了那股苦味。
但这是谢恒始料未及的,故而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小时候喝药觉得苦,母亲也会这般给他塞一颗蜜饯,可后来读书、练武,渐渐从母亲院子里搬了出来,就再也没有这般矫情过了。
父亲教会的道理都是坚硬,都是不允许退缩,真是好久好久没人提醒过他,若是觉得苦,也可以用一颗蜜饯压一压。
他想得有些出神。
李满禧也后知后觉不妥,有些惶恐,“王爷,奴婢。。。。。。奴婢并非有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