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满禧神经紧绷,浑身僵成了一把微弯的弓,脊背上他胸膛传过来的热度灼得她一阵阵战栗,肌肤间的温度不断上升。
察觉到她的紧张,谢恒笑了一息,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畔,吐出口的句子已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沙哑,“怕什么?”
李满禧背靠着谢恒,手上不自觉揪紧了胸前的褥子。
谢恒觉得她这副样子犹如惊弓之鸟,实在可爱,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直笑得怀抱里的女人涨红了一张脸,连耳廓都泛着隐隐粉红。
那只小巧的耳朵白且莹润,夜色中犹如一瓣月牙般透明入眼,他眸底顷刻便染上了一层暗色,喉间难耐地咽了咽。
可惜眼下不是好时机。
他还病着,不能将她怎么样,纵使他心里已经有几分怀疑太医的诊断,也渐渐察觉出自己并不与寻常疫病相同,但他也不敢这样赌。
若说亲一亲她还不一定会传染,再深入的可就不一定了。
他竭力定了定心神以及某处难言的蠢蠢欲动,松开禁锢她腰间的手,仰躺到枕头上,闭了闭眼,“我书房那片墙上的书被沈林翻得极乱,等我病好你便寻个日子将它好好整理一番。”
原来这就是他索要的报酬。
李满禧松了口气,弓着的脊背也放松下来,轻轻“嗯”了声。
谢恒扯唇轻笑,也不知怎么话都口边便成了这样,甚至撒了个无足轻重的谎,他从不准任何人碰他的书,何来沈林翻乱一说。
那些娇贵的典籍便如同挚友,收拾起来繁琐又费时,但他从不假手于人,经常一个人一收就是一整天。
但说出口的话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得了一声“嗯”便在浓厚的夜色中闭上了眼,静静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和心跳。
桌角滴漏一声一声循环往复,在绝对的静谧之中形成了一种节奏,如同某种乐器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