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面前时蹲下来,衣袖轻碰发出“沙沙”声,谢恒在灯光昏暗中抬起眼睑,认认真真去看面前的女子。
她睡得很熟,很安静,一点轻微的动作都没有,面色白白的,还很红润,长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暗色。
谢恒有些好笑,淡淡地勾起唇角。
太医已经住进府里了,每日早晚给她请平安脉,他回来的路上就听了沈林的回禀,太医说她脉象平稳,一切都好,只是初初怀孕不适应,变得嗜睡、胃口不好,吃点东西就饱。
谢恒自然知道妇人十月怀胎辛苦,只是一想起她腹中孕育了一个自己的孩子便有些难以自抑的欣喜。
他看得专注,直到感受到窗边涌进来一阵夜风,才意识到她这样睡实在太容易着凉,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果真一片冰冷。
他静了一瞬,索性不将她叫醒,手环过她的膝澜,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李满禧实在睡得太沉,只是轻蹙了蹙眉头便又睡了过去,还扭动两下在谢恒怀里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脸就贴在他胸口,温热的鼻息轻轻扫过他的下颌和脖间,让他心痒难耐。
谢恒有些无奈,到底也没办法,将她抱到书房备置的那张床上,刚给她盖上被子想走,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喃喃道:“别走,娘亲。。。。。。”
谢恒转身看她,她小脸皱皱巴巴的,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谢恒终究没忍下心来,吹熄了蜡烛,和衣躺下,将她拥进怀里,这一下她真不动了,舒舒服服地趴在谢恒胸口,呼吸渐渐平缓。
李满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十分真实,仿佛就是她匆匆而过的前一世。
她梦到自己当时也像现在这样生下了女儿,然后替嫁的身份被谢恒识破,谢恒恨她隐瞒自己真相,是而对她很不好,虽然将她抬作了姨娘,但不许她见女儿,也不肯帮她母亲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