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触感温热而熟悉,朦胧间似乎轻轻吮了一下,温柔得不像话。
李满禧慢慢睁开眼,眼前光线昏暗,头顶是最朴素的帐幔,而近在眼前的还有一张放大到恍惚看不清的脸。
意识开始回笼,她认出人来。
是谢恒。
谢恒俯身亲吻,温柔而缱绻,她眸间霎时就涌上一眶眼泪,要掉不掉的十分可怜。
她下意识吞咽谢恒渡进来的药,一点微末的动静惊动了谢恒,他诧异地睁开眼,猝不及防与她四目相对。
谢恒抬高了脸,移开了点距离,看她目光沉沉。
一旁守着的松萝惊呼一声,“姨娘!姨娘醒了!”
又想起裴青林的吩咐,咋咋呼呼出去叫人。
谢恒亲自渡药成功后,裴青林和太医总算松了口气,四人皆是年岁不小,在这儿守过一夜实在熬不住,谢恒便叫他们去外头小歇,他自己在这儿守着。
哪知到了后半夜,李满禧果然起热,裴青林重新换了药方煎了药,说是半个时辰喝一次才有可能退热,谢恒便一直在这儿守着。
李满禧身上一时冷一时烫,烧反反复复退不下来。
眼看着她醒来,松萝要去找裴青林进来把脉,一时间弄堂里只剩下谢恒和李满禧两个。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将青草地上砸出一笼一笼细细的薄烟,窗户半开着,空气中都是淡淡的青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