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当真激动,他这接连几番针治,竟硬生生将陷入沉睡的病患叫醒,可见手上技艺之精湛,他自小醉心医术,当即揽着裴青林的肩膀向他讨教,两人一聊起来竟忘了谢恒还在这里站着。
谢恒瞧了李满禧一眼,看她面上慢慢恢复血色,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轻咳两声问道:“她如何了?”
那两人恍然,忙近前来回话,“那药喂进去,佐以针治,高热已经退下了,大人已是无虞,端看脉象来说,之后若是卧床静养,应当能保下此胎。”
谢恒点点头,内心松了口气,“好好替她安胎。”
章太医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没少给妃嫔娘娘保胎,心里明镜似的,生怕这胎保不住,槐王将责任按到他头上,又斟酌着添补一句,“此胎只能尽力而为,毕竟此两番主子受惊不小,胎像又不稳,还有四个月,不到生产那刻,谁也不能保证,臣等只能尽力而为。。。。。。”
“你们尽心,本王自然不会加以为难。”
“是。”
这一夜惊心动魄,裴青林走的时候身上褂子已是湿了又干整整三次,松萝将他送到前院单独安置的屋子里,仍旧有些担忧,趁着没人时悄悄问道:“舅老爷,咱们小姐当真无事了吗?”
裴青林点点头,“至少这条命是保住了。”
他有些懊悔,“那日就不该纵着她肆意妄为,险些害了她性命。”
松萝摇摇头,“舅老爷不知道,咱们小姐在府上的日子有多艰苦,这次虽然冒险,但看王爷那样,肯定十分心疼咱们小姐,这孩子日后也能多一些父亲的怜爱。”
裴青林笑了笑,“这倒是,没想到王爷对狸奴能这样上心,如此我与她母亲也能放心了。”他顿了顿,忽而又想起一事,“这次火灾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那么巧,屋里都没人的时候着了火?你出去那趟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