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抬眸看过去，了然道：“柳烟是个灵巧的，她妹妹还小，你多提点就是。”

李满禧仍是温柔地笑，“王爷指派的没有不好的。”

谢恒被她这句温柔小意的话弄得心尖微痒，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与他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样子很不相同。

他几乎是下意识伸手，用指侧刮了刮李满禧的脸，姿态间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李满禧脸皮薄，瞬间便红了个彻底，连脖子都泛着微微的淡粉色。

她有些埋怨的瞥了谢恒一眼，娇羞地垂下了头，“王爷......”

知道她害羞，谢恒也不再逗了，折身坐到圆桌上，口吻散漫地吩咐，“你们继续。”

一直垂头不敢看的松萝迅速站起身来，却发现一旁的柳烟没动静，有些稀奇地捅了捅她的胳膊，“柳烟姐姐？”

柳烟一惊，回过神来，只是梳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人也是懵的。

她从没见过王爷这般温存的样子，他在她们这些下人面前从来都是清润和善的，就算她们犯了错也不会过度责怪，但也绝算不上温柔，尤其是对婢女，说话和举止间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自己贴身的事务也只让沈林经手。

她以为他天性如此，没想到......

柳烟从铜镜里偷偷打量这位黎姨娘，她也不过是一介身份低微的婢女而已，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并不值得尊重......可为何王爷对她这般......宠溺，看她的眼神里也有浓到化不开的爱恋。

等这里梳洗停当，谢恒亲自陪着李满禧出门，此时天色已渐渐黑沉下来，院里都掌了灯，风灯被吹得四处乱晃，檐角下被找出一片稀疏光影。

两人并肩走着，路过一缸缸盛放的睡莲，鼻尖全是莹莹香气，谢恒侧眸看了眼李满禧。

“可喜欢这院子？”

李满禧现在走路已有些困难，微托着腰，身旁还得有个松萝搀扶着，每一步都显得些许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