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禧松下一口气,“那我便能安心了。”
就算是太医她也不敢尽信,人心险恶贪婪,若非至亲血肉,寻常财帛都可收买,有裴青林守着总归安心些。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挺拔身影推门而入,谢恒语气含笑,“什么安心?你身上不适?”
李满禧吓得一惊,起身来迎他,“王爷怎么白日里便回来了?”
日常裴青林来施诊时近前只有松萝伺候,今儿谢恒回来得早倒是令人意想不到,幸而舅甥两个没说什么旁的话。
“衙门上事不多我便提早回了,”谢恒目光瞥过一旁俯首行礼的裴青林,“怎的请了裴郎中过来,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适?”
李满禧摇了摇头,“不过是临近生产,心中忧惧,便请郎中来问了两句。”
“那便好”
谢恒陪着说了会儿话,忽而提起一嘴,“那日百花庭内常家公子出事时还出了另一件大事。”
李满禧垂下眼睑,不动声色替谢恒宽了外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什么大事。”
裴青林和松萝已退下了,屋中一时只剩他们二人,氛围寂静温和,只余屋外蝉鸣鸟叫阵阵。
谢恒目光注视着她,颇具深意,“李家公子李文川与人豪赌一掷千金,被人打断了手扔回李家门前,阖府震动,不过沈夫人即刻封了消息,若非我勘察常青梧一案,想必也不会知道。”
冰扇中的冰块融化,水珠“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李满禧面色沉静,抬眼看谢恒,“妾身未曾听说。”
只是一瞬间,李满禧好似看出了谢恒眼里的玩味与揶揄,那是一种明晃晃的打量。
她手心里攥出了一掌冷汗。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谢恒好像知道些什么,而李文川一事便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