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清幽,越靠近越觉得风凉,拂在身上凉丝丝的十分畅快。
李满禧提步上阶,微微福身向槐王行了一礼,“王爷。”
谢恒本是面对这边,看见她来,笑着前来迎她,“快来。”
怀中小儿看见父亲,咯咯笑开了,目光被他衣袍上的一根长穗吸引,滴溜溜转个不停。
谢恒抬手刮了刮那张嫩白的脸蛋,逗乐似的柔了语气,“怎么?谦儿也知道是父亲来了?”
李满禧笑道:“谦儿虽才满月,但认人十分厉害,自然知道是父亲来了。”
谢恒垂头一笑,侧身指了指背对二人而坐的那道身影,介绍道:“这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日后谦儿长大,说不准还要聘他为师。”
不过一句笑谈,谢怀谦才这点大,哪里就到要找师傅的时候,但话到此处,李满禧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朝着那道身影躬了躬身,恭敬道:“谦儿日后若能得状元郎亲自教导,必能长成谦恭有礼,才学横溢之人,狸奴在此先谢过了。”
那道身影一直静静坐着,若是看得仔细了,能看出背脊挺直,肩膀却在微微颤抖。
不知为何他坐着没动,直到李满禧有些生惑,迟疑着看向谢恒,那男子才缓缓站起身来。
微风拂过,鼻尖都是清幽花草香气,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清隽儒雅,又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李满禧霎时便呆住了。
男子很年轻,一身青色长衫将他面目衬托得更加玉瓷,炫目阳光之下,他缓缓笑开,冲着李满禧拱手行礼,“在下李文初,见过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