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消雨霁,寒霜瑟瑟,李满禧决然闭上双目。
太子,是太子......
......
李满禧的这场病缠绵了四五日,还未好清,期间为了不让谢恒染了病气,也为了不让谢恒瞧出端倪,李满禧都是请他在书房歇息。
这消息甫一传进漪澜轩,李满月兴奋道:“李满禧病了这么些时日,想必是为了李满柔殁了之事伤心。”
她放下药碗,欣然道:“这两个庶女向来不把我这个嫡女放在眼里,如今死了一个反倒清净,李满柔那丫头向来清高孤傲,如今可倒好,死在教坊司里,一辈子都是贱籍!”
寻梅在一旁不言语,心里实则有些难以苟同。
大小姐是最最温柔的人,从来不会苛待下人或是急言令色,纵使下人犯错也少有责罚,这样好的主子,哪里就清高孤傲了?
她反倒是觉得这位满月侧夫人是愈发癫狂了,做出那些丑事,还喜欢随意编排旁人。
李满月哪知道这个小丫头心里想了什么,仍在兴奋之中。
“既然李满禧这几日病了,王爷睡在书房?”
寻梅早上从厨房听了两耳朵,点点头,“是。”
“那岂不是天时地利?”李满月激动地站起身来,从妆匣子最底下拿出一只小小的瓷罐来,她看了看瓷罐,又抬手摸了摸肚子,“这事得尽快办妥,否则等我肚子大起来,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好在如今月份小,穿些宽余的衣服也就看不出来了,前些日子是长子的满月宴,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如今一切安稳,便可寻机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
她想起母亲的叮嘱,此药凶猛,一次必定成事,眸光骤然一黯。
将那瓷瓶递了出去,叮嘱道:“今晚下到王爷的饭食里,这次万要小心,莫再被人瞧见。”
寻梅咬了咬唇,不肯去接那青色的小小瓷瓶,李满月厉声道:“还犹豫什么?还不接着!”
寻梅吓得一颤,实在太怕挨打,只能咬牙接过了。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成功,否则你老子娘的命可就别想要了!”
寻梅闻言一惊,惊惧地抬起头来。
她本不是助纣为虐的性子,可她是李府家生子,别说老子娘,便是兄姊也都为李府干活,沈秋霜捏着大家的身契,一个不高兴便可打死或发卖,她也是无计可施。
一听这话,她腿一软,当即跪了下来,“侧夫人放心......寻梅一定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