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遇,你开车回去。”陆时漾不咸不淡的语气吩咐。
“开车?”赵遇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对方眼神示意让他看前边,赵遇这才发现那里停放着一辆飞车,十有八九是李南月开来的。
他叹了口气,默默将脚退下去,“我知道了。”
舰门合上,一眨眼的工夫已然飞上天空。
黎楚母亲带着一家人站在原地望着天空,一脸欣慰与说不出来的自豪。
圩上的居民也眼巴巴看着,别提有多羡慕。
“黎楚母亲,你们家闺女这是在帝都城认识大人物啦,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大家呀。”
“哎哟哟,哪里的话,哪里的话。”黎楚母亲摆摆手,笑容满面。
“蓝星帝国的上将都能降临在咱们这,一定要转运啦。”
话落,一干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目开始虔诚祈祷。
“母亲,姐姐这是要被带去哪?”黎楚弟弟扯扯母亲的衣角天真问。
女人看着天空渐行渐远的光点,“去哪都好。”
帝都市A区,晚间20:16。
这里是整个蓝星戒备最森严的住宅区,居住着除总统外蓝星各高层政要。
宋星初家就在其中一栋别墅内,父亲宋正华是现参议院议长,母亲徐嘉玫是现财政部长。
出生在这样的政治家庭内,宋星初的压力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尤其身为独女,女强人的母亲望女成凤,对她寄予厚望,其父也是一样,默认妻子对其的高压教育,希望女儿将来也走政治这条路。
宋星初实际是对机甲更感兴趣,尤其是机甲的构造,想要参与研发,但她没有选择权,高考之后,父母强行为她报了帝国军事大学的政法系。
如今她已经大三,距离自己的理想与愿望,早已渐行渐远。
这天晚上,寂静的餐厅内,一家三口默默无声用着晚餐。
宋家的家教不允许用餐时发出声音,尽管宋星初在这个家生活二十一年,依旧觉得这样的气氛压抑,不像一个正常的家庭。
思忖许久,她还是决定趁晚餐的机会说出来。
“我最近和南月见了面。”
母亲徐嘉玫第一个抬头,面露不可思议,“不是说过不让你今后再与那孩子有来往吗?”
“又是一些双方阵营不同车轱辘般的说辞,这次你们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宋星初问。
“你让她说。”父亲宋正华压抑着怒意开口,言外之意是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她不想和陆时漾结婚,她找到我,向我求助,我只能找你们,也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宋星初说完,抱有期待的目光看向桌上的父亲和母亲。
徐嘉玫率先陷入沉默,宋正华则决然开口道:“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趁早打消念头,好好念书。”
话落,徐嘉玫紧跟着说:“你父亲说得对,这里面牵扯太多,政治上的事情,不是你现阶段该掺和的时候。”
“我不懂,我从小到大什么都听从你们,没求过你们任何,就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都难以办到吗?”宋星初双手捏紧,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徐嘉玫瞥了一眼桌上的男人,而后看向她说:“你父亲在着手竞选下一届总统的事情,容不得半点松懈和差池,听母亲的话,以后和李南月别见面了,你们不是一路人。”
宋星初失望透彻,轻摇着头说:“我就不该开口求你们。”说完起身愤然离桌。
“星初!”徐嘉玫着急侧身唤道。
“让她走。”宋正华低语:“还是小孩子脾性。”
回到房间锁上门,宋星初大口大口呼吸,深深觉得喘不上气,有一种无力感压在胸口。
宋星初的枕头边放着一只玩偶熊,她伸手将其拿起看了看,下一秒紧紧搂在胸口侧躺下来,闭上双眼,仿佛这样才会好受一些。
“如果打赌你输了,我想要你的这只玩偶熊。”
这是七岁那年,宋星初从李南月手上要来的,这么多年她一直放在自己床头伴她入睡。
她真的好想帮她解除婚约,好想好想,以什么方式都行,她都向自己开口了,说什么也要帮她办成…
从登舰起,黎楚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但由于自己是第一次搭乘飞行军舰,哪哪都不自在,坐下后一动不敢乱动。
军舰上是双排对向的座椅,黎楚坐在一边,李南月被丢在和陆时漾坐一边。
除却飞行驾驶员,舱内就她们三人。
陆时漾端正坐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黎楚又一动不敢动,气氛有些过于安静。
李南月觉得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遂起身坐去对面,拉着黎楚的胳膊怂恿她:“你去坐陆时漾旁边吧。”
黎楚吓得不轻,“南,南月,你在说什么呢。”
“哎呀你快去吧,我一个人坐这边,你陪她坐。”李南月不屈不饶。
“不行啦,这样不太好。”黎楚既惶恐又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的动静引起陆时漾的注意,她睁开眼盯着李南月看,也不作声,就只是盯着她。
李南月不小心扫到她的视线,吓得一激灵赶紧坐好。
过了会,她说:“陆时漾,跟你介绍一下,她叫黎楚,黎明的黎,楚楚动人的楚,黎楚,你记住了吗?”
黎楚一下红了脸,拉住李南月的胳膊小声问:“南月,你怎么直呼上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