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将?军府,阿公无需担心。”
虞候摇头,“江淮异动,恐和南夷脱不了关系,一旦战乱,南仲便要带兵出征,子川已经知道你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萧元宏。”
除了朝堂危机,还有纷乱的战争。
“淑儿?不会任人宰割!青衣和商容也不会不明不白的枉死。”
“从王上将?我遣去江淮就能看出来,你不要在任性行事?了。”
任性无非就是用?在南仲身上,子崇和子邺的死,均是。
虞候知道孙女生?来的傲骨,但是伴君就好比伴虎蛇,残酷冷血。
“她们?自有人会处理。”
商容死于山贼手下后,公主府的大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同城一宫之隔,如同万里!
“查到什?么了吗?”
断弦的琴她尝试修复,派人寻遍城中所有铜匠都无能为力,琴不能弹奏了,但是匕首还可以用?。
三个便衣男子双膝跪在子涵跟前,“回禀公主,刑司众审都一一问了,都说的一样。”
“林中是被清理过,但是还有漏掉的地方,竹上的刀痕迹,很像...江淮特有的手法。”
“江淮?”
“是,大公子特意找了江淮侠客辨认的。”
子涵想了想还没?出事?的时?候与外?公一家吃饭,“怪不得英哥哥同我说江淮要生?变故了。”
“将?军今日仍然?不在府上。”
“我看他是故意不肯来,若非心中有鬼。既然?他不肯来,我倒要看看明日春宴之上他是否还会躲着。”
南仲前几次是的确不在府内,大多时?间都在宫中,不过今日是故意回绝了公主府的人。
养伤不便见人。
前阵子萧元宏趁机从后面砍了一刀,本是要趁机杀子淑的,被南仲所挡,砍在了小腿上这才让他跪了下去。
后面吴世齐来了到处理案件这么久,他只轻轻处理就出去了。
但那一刀实在太深,露了骨。
南仲书房的门被打开,南仲以为是他从外?头捡来的那个小奴隶,空山。
“是空山吗?”
空山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南仲在巡城的时?候发现了他,从南地逃饥荒而来,双亲饿死,被人抓了成为了奴隶,关在笼子里贩卖。
“是我。”进来的是子淑。
“吴世齐还真是厉害。”进来的人气色尚好,才这么些天,这中箭中毒的人就像没?事?了一样。
“我刚从父亲哪儿?回来。”子淑的目光从他的头移至脚下。
小方桌子上放着染了血的白布,刀子,以及火。
她懂医术,自然?明白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南仲泡着脚,右脚小退上那一处明显的黑红。
没?有及时?处理,伤口都溃烂了,让人看着实在...
这伤怎么来的,她最?是清楚。
“你别,我自己?来。”南仲握住子淑伸过来的手,“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子淑收回手后南仲自己?拿起了刀子放在火上烤。
这溃烂流脓的腐肉,要挖掉,子淑想着心里就疼,南仲仅是在烧刀她就苦了一脸,南仲有所察觉,“我不像你,这点伤痛对于一个粗人来人说,皮肉之苦罢了。”
心疼他的话憋在心里,如鲠在喉。
“你要是怕看,就先出去,等我一会儿?。”南仲将?烤热的刀擦了擦,又将?腐肉边上的浓水擦去。
“我不怕。”
南仲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他一捏骨头就能碎的女子大笑。
面对着剥皮挖肉之苦,这人居然?…亏他能笑的出来。
南仲左右看着,像在找什?么东西?一般,“你,能帮我找块干净的布来么。”若不是行动不便,南仲也不会叫她。
“你要做什?么?”
南仲指了指自己?的嘴。
“还说你不怕痛。”
“我是不怕,但是不怕并不能消除痛感。”
只是不畏惧这些南仲所说的皮肉之苦罢了。
她将?一块青色柔顺的丝巾递到南仲眼前。
南仲直直的看着,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人变得也太快。
多年前,他们?还不是夫妇,他替她捡起过一条遮掩的青巾,之后就被她嫌弃了。
刀子又热又锋利,一刀划下去,鲜血如瀑留下,染红了脚下盆中的水,南仲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将?侧脸的轮廓更突显出。
真刀实肉焉能不通。
子淑攒紧了小手,注视着南仲脸上的变化,手下握刀的地方,不敢看下去了。
南仲沉重的呼吸以及额头一滴滴的汗珠都能说明一切。
空山打来一盆替换的热水,被子淑接过遣他出去了。
随着腐肉都被挖出,像空出了一个长痕一样,好在面积不算太大。
脚下的热水,变成了血水。南仲擦了汉放下刀,顺势倒在床上呼着气。
“我给你上药。”
只是痛,但不足以让南仲丧失行动力,下地走什?么的都能如常,不过他没?有拒绝,静静躺着。
“现在你可以说了?”
“明日春宴。”伤口在不停的流血,她只能轻点在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