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下着雨,城下铜盆内的火左右摇摆着,将那守城官脸上的惊慌照的极为清楚。
“小的不知,原来大人您是相府的人。”
诸侯皆有相,能设有丞相府却只有宗主王城一处。
于是挥手吩咐手下人将城门打开。待他出城,空山也带着一堆人马出城与他汇合。此时马车早已经远离,消失在一片黑夜中,城南的小道众多,行到分岔口时南仲拉住了?缰绳。
马儿在几条道上来回?慢走过,南仲将瞧着地上的眼睛一睁抬头看向前方漫黑的一片,提拉缰绳狠狠鞭笞马尾,马蹄遂踩踏着黄泥地上稀烂的车轮印子上向东南奔去。
城南青郊的东南方向有石屋,而旁边不远处就是墓地,石屋连同墓地在几年前被?官府征收。
屋子里?头摆设齐全,屋内没有掌灯,绑着手脚被?堵着嘴的人是看不清的,谁人知道青郊的墓地还有这?样一个清净居所呢,此处在山谷中,荒无人烟,而又下着雨,屋外只有峭壁上的瀑布声,幽灵空旷。
微温峤行事不喜欢掌灯,最喜欢在黑夜中欣赏女子的玉体,而臣下们知道他这?一爱好,将屋子内的灯全熄下,就连屋外都只烧着一个供来往行路的火把?。
月色很淡,照进窗户的也只有微薄一点,不足以让人看清屋内的一切,隐约只知道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房间内,但是躺着的又是一张极软的床,翻滚间不见尽头。
雨越下越大,天空也席卷着巨风,天边山头突降下一道闪电。
石屋的漆门大开,闪电就在其背后,可?是这?个人,不是几年前哪个对敌人凶残对自己温和的将军。
这?个人,虽不是面目狰狞,可?也是如?饿鬼一般,嘴里?充斥着□□的笑,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搓手勾背,猥琐至极。
“今日我到要尝尝,他们说的人间尤物。”
女子绿色的眼眸里?除闪电印出的光芒外,也有一丝绝望。门口的如?丝网的闪电还在一道道布在天边,如?同那一夜一般,那次是遇死,这?次。。。
门被?关上,连天边那光也瞧不见了?,屋子里?只剩漆黑一片,以及眼前这?个乌黑慢慢靠近让她感到恶心的人。
眼前这?人要做什么,她一目了?然,大概比死还会更加难受吧,可?恨她嘴中被?堵住,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石屋内传来花瓶砸碎的声音,也传来挣扎与惨声。
天边电闪雷鸣,疾风甚雨,一遍遍敲打着这?群风雨下狂奔的人,松润的黄土地上泥水被?马蹄踏的飞溅,粉红的花瓣上轻染上了?渍黄。
“喂,外边的小哥。。。”己妲用着天子教给她的大商语言。
细碎的议论声止,其中长着大胡子的人拿着火把?走近牢笼,“怎么,老实点,一会儿那位大人来了?,今后你就可?以入府享福了?。”
。。。己妲呆愣,看来这?伙人真?的是为自己来的,“什么大人?”
“当然是微国?的主君。”
“和她废什么话呀。”另一人走近拉扯着走开。
“哎,别这?样说,万一侯爷宠幸了?人家?喜欢上了?,她入了?侯府记恨咱们。”
那人转念想了?想,“未必,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一个能竖着进去竖着出来的。”
“好像有道理?。。。。”遂又瞧了?一眼灰暗洞中囚笼里?的女子。
微弱火光下,女子身?材极致的好,“保不准,这?位能够让侯爷能够怜香惜玉呢?”
他们的私语己妲好像在完全清醒的时候能够听懂,她这?是落入虎口,听主君二?字,那人身?份还不小。
那她岂不是栽在这?里?了?,于是当下心气的不行。
什么天子,什么阿德,让我来这?种地方躲风头,她心中甚是委屈。若让她出去,她首先就要教训一下阿德。
此时直言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怕也是没人信的吧,天子的妃子应当在宫里?,怎会远离王宫远离王城出现在此。
望着陡峭的四壁,显然是逃不走了?,想要出去,只能通过外头的人。
囚牢深洞内传来小声的抽泣。
大胡子男人走近询问,“你怎么了??”
己妲抬头,如?一躲娇滴滴带泪的花,大胡子男人咽了?一口唾沫,“你你你。。。别急啊。”
“大人不知,小女子命苦。”
能被?带到这?儿的女子,哪个不苦,他替上头做这?种事情多次了?,这?还是头一回?于心不忍,这?女子仅是往眼前一站便可?以夺魄勾魂,又更何况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有什么难言,或是什么苦楚,我若能做到,一定帮你。”
他自知道上头的命令违抗不了?,也不敢违抗,只能尽可?能的替她完成?她的遗院。
“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出生就丧父,由孤母抚养长大。”
己妲声泪俱下,感触了?那个一脸大胡子,身?材高?大的男人,似让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出身?,他自幼失去双亲,流落街头卖苦力为生,后凭借一身?力气被?推荐从军。
“后结识的一个从商的年轻人,善待我们母女,收我做妹妹,与我吃喝,将我们安置在他府上。”己妲说着边小声抽泣。
她每抽泣一声,那大汉便心疼一分。
“谁知道,他竟是有所图,不仅霸占了?我,还杀了?我娘亲,为趋炎附势,又将我送去高?官家?中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