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开阔,整日都有日照,也没?什么人来,就用来晒衣物了?,现下也只有她们说话的三人,所以阿庆才大了?胆子好?奇的问着。
“谁都能言,可别言这位。”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镇南侯吗?”阿庆不明白老妇人的话。
“你二人都是刚来军中,可能不知道,这镇南侯有正妻的。”
“嗨!”阿庆打?断她的话,“像将军这般的人物,怕是儿女都绕膝了?吧!”
除了?王城里的百姓,多数人都只知道镇南侯南仲这个人的威名,离了?王城,消息便?不再这么灵通,更是极少有平民知道官员家?中详情。
老妇人凑近,“你们有所不知,这大名鼎鼎的镇南侯可是出了?名的惧内,只有一妻,一女,女儿还非原配所生。”
“惧内?”女子很难将惧内二字和那个木头脸联系在?一起。
“对,不然为何?这样一个厉害的人膝下无?子嗣呢。”
“你日日伺候将军,将军没?和你谈及家?事么?”
女子挑眉,“我只知道将军有个夫人罢了?。”
妇人接着笑眯眯道:“将军的夫人是宗室里的侯女,满门荣耀与将军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这是他惧内的缘由?可看着也不像啊,战场能够游刃有余,怎会惧怕一个女子。”阿涣不太信妇人所言。
“小妮子还别不信,你去问问将军身旁那个侍卫就知道了?。”
南仲的事情军中有不少人知道,但是也都是装在?心中,无?人敢提及。
阿庆蹭了?蹭她的手臂,“怎的,对将军动心了??”
“呸呸呸,谁会对着一块木头动心!”阿涣将手中的盆甩到他身上离去。
阿庆看着婀娜的女子远离,深深感叹道:“若是真能被看上,那也是福分。”便?也能脱离这军营之苦,即便?是公侯媵,也是人上之人,比他们要尊贵何?其多。
妇人摇头,“怕是没?这个福分。”
阿庆回头望着妇人,“万一呢?”
“没?有万一!”
阿庆知道这个妇人是从?沫城来的,专替将军换洗衣物,跟随着南仲多年,被南仲亲切的称呼为姨,而她说的这般肯定。
阿庆又?看向女子渐远的瘦小身影,皱眉,“。。。”
入夜的帐内掌着油灯,帐外响起着蝉鸣,南仲在?灯下看着前人以及师傅留下的兵书,这么些年,他一直未落下。
帐帘被掀开,听脚步他也知道是谁,“你不用频繁出入,我也不太需要人伺候,况且这于?你的名声,也不太好?。”
南仲抬头,女子端着一碗汤,碗是青色的瓷碗,汤是红色的。
“春寒,也快到夏日了?,这汤驱寒也消暑,将军不喜饮酒,这驱寒的汤总能喝吧。”女子温柔浅笑。
南仲放下手中书,“你什么时?候会做汤了??”
—啪嗒—
碗被轻放下,“就不能是,我特意为将军学的吗?”
南仲望着那绿碗红汤,端起,抬头侧望凝视。
片刻,“怎么,将军还是对小女子如此戒备?”
绿碗覆上朱唇,红汤见底,南仲将碗放下拿起书,“汤喝完了?,阿涣姑娘早些回去歇息。。。”
东海来的清爽之风卷入帐内,将铜架上几盏灯吹灭,只剩下桌子上的一盏微光,帐外营地高?架的盆火被吹得火苗乱窜。
薛国边境响起了?车轮声与马鸣。
大营处的士卒抹长了?脖子瞧着从?营外马车上下来的人,走近了?方才瞧出是一个女子,着白衣,在?黑夜很是显眼。身后跟着几个人,男女都有,看样子年纪都不大。
这里是军营,女子怎会来军营,看着女子一路走来如同带风,士卒们纷纷猜测,莫不是哪位将军的家?眷来探亲了?。
“夫。。。夫人。。。”空山听到消息说营外有人擅闯,于?是闻讯赶来,这没?有想到擅闯的人是子淑。
“夫人为何?会来薛地?”空山低着头紧跟着她,他不知道自家?将军在?前不久寄了?一封家?书回去。
而真是那封家?书让这个女子不辞万里追到了?东夷边境。
“他的大帐在?哪儿?”子淑顿住,冷眼问着他。
空山眨着眼睛,抬手指了?指,子淑便?带着众人朝将军大帐走去。
大帐外的帐篷都十分明亮,而大南仲所在?的帐篷是军中最大的帅帐,里面?只亮着微光,两盆高?架的火在?大帐外徐徐燃烧。
恰好?起风,让帐内的青铜灯应风灭了?一半,风呼啸的声音极大,盖过了?瓷碗摔碎的声音,看了?一半的竹简半挂在?了?书桌上。
而那人在?颤抖着手瞪眼的同时?就已经闭上眼昏了?过去。
女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拖回床上,南仲的床边就是书柜,柜子里放着一大堆的书,还有大大小小的抽屉。
女子从?帐篷的一头翻到了?另一头,大小的箱子她都翻遍了?,除了?甲骨,竹简的书,她翻到的就只有衣物了?。
还以为最起码也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再不济他一个这么大的官,珠宝总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