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折枝接过玫瑰花,眼睛有些湿润,“我也喜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宋樾高兴地抱住喻折枝原地转了两圈,“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绝不辜负你,绝对不会让你因为我而伤心!”
喻折枝抱住宋樾的脖子,“我相信你,你是我永远的家人、朋友与爱人。”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偏偏他们相遇又彼此喜欢。
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
第12章被拉入泥潭的新科状元(一)
永历三年,浮州大雪,饿殍遍地,民生多艰。
月黑风高夜,有一黑衣人灵巧地避开东宫的守卫,身轻如燕地行走于东宫之内。
有侍卫偶尔察觉到一阵风过,疑神疑鬼地回头看,却是空无一人。
外界传言密不透风的东宫于他如入无人之境。
他轻巧地翻身进入漆黑的房间,悄无声息地向床铺的位置靠拢。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视力,他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了床铺上的人蜷缩着的朦胧的身影。
他走过去,轻柔地将人扶起抱入怀中,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带着十足的珍视的意味。
怀里的人太轻,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落在他的心上,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不再犹豫,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严严实实地披在怀中人的身上,抱着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到底是怀中多了个人,行动也多有不便,中途几次差点被东宫的守卫发现了踪迹,好在都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怀中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着的。
程知煜乖巧地被黑衣人抱在怀里,在黑衣人没注意到的地方,静悄悄地睁开了自己温润的杏眼。
他眨了眨眼睛,不敢轻举妄动。能够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自由进出东宫,想来这个黑衣人必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虽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但还有什么能比继续呆在东宫更糟糕呢?
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值得旁人图谋的地方。
不如赌一把。
程知煜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纵容这个黑衣人将自己带离了东宫。
他被人抱着七拐八拐,最后不知停在了何处。闭着的眼感知到光源,程知煜闭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少爷,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只听得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
“嗯。”
少爷?程知煜想,倒是没听说哪家的公子有这般武艺,声音倒是低沉有力。
他感受到自己被人轻轻放在了一个绵软的床上,黑衣人把外衣从他身上拿开,将被子好生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黑衣人起身离开的动作,程知煜终于睁开了一直闭着的杏眼,伸手拉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身材高大,用黑布蒙着面,只见得其舒朗大气的眉眼和浑身冷漠肃杀的气质,让人猜不透眼前人的身份。
程知煜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好几年前看见过的身影,身形像声音也像,但又被他很快被他自己否定掉了。
应该不是他,没有皇上的诏令,那人不会擅自回京的,现在那人应该还在边关守着。
黑衣人离开的脚步一顿,颇有几分惊讶地看着程知煜,身上利刃一样的气质在与程知煜对视时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他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被烛火的微光点染,瞳孔内倒映着程知煜的面容——美人面,杏眼温润,三分愁容蘸眉间。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醒呢?”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人点出了装睡的事实,程知煜放在被褥上的手抓紧了被子,“敢问阁下何人?”
黑衣人:“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你知道我是谁吗?”程知煜低头,视线没有聚焦地落在被褥上,“擅自将我从东宫带出来,这可是杀头的罪,你不怕吗?”
“现在说这些,为时晚矣。”黑衣人指间轻点程知煜的额头,“我既然做了这件事就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他语气柔和地说:“很晚了,睡吧。”
黑衣人走前给他留了一盏灯,微弱的烛火在黑暗里晃晃悠悠,顽强地照亮着房间的一角。
微光荡漾,程知煜在暖黄的烛光下闭上了眼睛。尽管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程知煜这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太子将他“请”入东宫后,虽然没有还没有对他做些什么,但他夜夜噩梦惊魂,在东宫的日子里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梦中他被太子囚困在东宫之内,日日折辱,只因为他那张脸,那张和太子早死的白月光相似的脸。
他的父亲程绪不过是朝廷中的一个小小官吏,就算知道了自己儿子被囚东宫也无能为力。他哀求、痛哭、下跪,太子看他就像是走路时不小心沾上的一粒尘埃,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太子身边的爪牙就已经把一切都料理好了。
程知煜不愿折服,太子自然有的是办法拿捏他的软肋。比如,他深陷牢狱,朝不保夕的亲人。
梦里五年东宫,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最后,程知煜从东宫里讲闲话的宫女口中得知,太子骗了他,他的父母在牢狱中被人毒杀而亡。
他麻木地回到房中,第一次在东宫中大哭大笑,深感世事荒谬。旁人却只认为他终于是疯了。
那天,他打碎了屋内的花瓶,将锋利的碎片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鸳鸯帐里人影晃动,沉重的喘息在静夜里格外明显。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而又磨人的情事,闭着眼睛来向程知煜索吻的时候,程知煜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碎片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喉咙,然后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