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还没醒,要进屋等他一起吗?”
沈予臻的语气里多少有些抱歉,毕竟闻今可是特意来给二人送饭的,但连李南承的面儿都没见着。
“我就不当电灯泡啦嫂子——岛上的邻居们还有活要我帮忙呢,昨天他们帮着一起搭建了四哥的求婚场地,我得好好感谢他们!再说啦,今天的安排本来就是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就不多多打扰咯!”
闻今摆了摆手,刚想掉头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迅速转过身来,神情很是严肃。
“嫂子,你一定要跟四哥好好的啊!”
刚打算抬手推过餐车的沈予臻见他这副表情,不由一怔,不过很快转而一笑,认真应下来:“会的——和我的爱人携手一生,是我的荣幸。”
听到沈予臻的承诺,闻今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那表情像极了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猪终于拱上了一颗翡翠白菜,操不完的心可算有了着落。
沈予臻目送着闻今离开,又扫了眼餐车上大大小小的餐盘,觉得把整个餐车直接推进小别墅里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于是,沈予臻直接推着餐车来到了后院,这里有一处不算小的私人泳池,泳池边还架着烤炉,烤炉旁还摆放着几张休闲的躺椅。
而二楼的李南承正是被一阵烧烤香吸引醒的。
他随手从行李箱里掏出一条干净内裤给自己套上,又抽出来一件高级丝绸面料的黑色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便赤着脚丫往楼下走。
“臻臻——”
李南承的双手交叠着爬在扶梯上,懒洋洋地歪着个脑袋,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胳膊上,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望着在后院泳池旁烧烤的沈予臻。
油烟几乎将沈予臻整个人包裹起来,若是在平常,有些小洁癖的沈予臻断然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他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强拉着沈予臻去跟篮球队的队友们吃烧烤,当时沈予臻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筷子。
沈予臻不喜欢,但他却知道李南承喜欢,所以也尝试着去接受。
“睡好了?肚子是不是都饿坏了。”
站在烤炉旁的沈予臻依然一身清透的衬衣配着浅色长裤,脚上穿着双刷得发亮的小白鞋。
真是别扭得可爱。
说话间,李南承已经伸着懒腰走到了沈予臻身边,抬手拍在嘴边打着哈欠,直接倒在了沈予臻的肩膀上,半眯着眼睛拱了拱鼻子,像是在嗅香味:“什么好吃的啊——”
“昨天捞上来的海鲜,闻今刚刚给送来的,见你还在睡觉,就没上楼打扰你。”
沈予臻本想抬手摸摸李南承的头,但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刚刚沾了油烟太脏,便想收回来,却被李南承洞察了他的心思,二话不说地将沈予臻那只停在空中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直接安然地合上了眼睛,嘴角不由弯起了浅浅的弧度。
“是哦——昨晚光顾着洞房花烛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新鲜的美味。”
话毕,李南承张开嘴巴,抬手指了指那个位置,示意让沈予臻喂他一口。
望着怀中耍赖的男人,沈予臻不由莞尔一笑,揉了揉李南承的头发,便拾起了一颗海胆,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凑到了李南承的嘴边。
“小心烫。”
烤海胆的外层微脆,带有一丝焦香,内里的海胆肉柔软细腻,一瞬间便融化在李南承的口中,他的味蕾深处一下子便充满浓郁的海洋鲜味,略有一丝奶油般的顺滑质感和天然的甘甜,直接把李南承勾回了深海底的浪漫。
就在李南承沉浸在昨天与沈予臻潜水时的美好回忆中时,身旁的男人又冷不丁地开了口,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极度的认真:“想吃新鲜的海鲜我们可以随时下海去捞,但结婚,一生只一次,只有我和你。”
李南承的手不由环上了沈予臻的腰肢,一时无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明明不善言辞的他,却开始试图用笨拙的情话直白地表达对自己的爱意。
反倒是向来直爽的自己不适应了。
“是不是都烤好啦?咱们吃饭吧。”
李南承直接卧在躺椅里,直接伸手捏起了一块餐盘里早就蒸好的螃蟹,随手拽下来一只腿儿便叼在嘴巴里咬。
知李南承莫若沈予臻,他一眼就瞧出李南承是不好意思了。
沈予臻不由抿了抿嘴角,将烤炉上最后的几样海鲜盛入盘子里,便把火熄灭了去,但却迟迟没有挨着李南承坐下来,皱着眉头上下瞅了瞅自己,似乎是在嫌弃自己现在脏兮兮。
“对啦,海岛这边跟外边几乎信息隔绝,最近都没听说陈桑还有斯黛拉那边有什么新情况,他们没什么消息告诉你吗?”
李南承美滋滋地啃着螃蟹,一点都不怕把手弄脏,双手直接一翘,便把蟹肉全部挖了出来,专门盛在螃蟹壳里递给了沈予臻。
“喏,这样就不用你沾手啦——”
不过有些洁癖的男人还是从长桌旁边抽了几张湿巾擦手,才张嘴等李南承把蟹肉喂进自己嘴巴里,慢吞吞地咀嚼完之后,才淡淡回应道:“我把他们都拉黑了——度蜜月期间,谁都不能打扰我们。”
端着螃蟹壳的李南承一听沈予臻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着拉黑别人,就知道他还在为自己被冤枉的事情生气,不由觉得他实在可爱,又顺着摸了摸他的毛,好让他别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其实陈桑恨我,我也可以理解——毕竟那是他的父亲,虽然我从小没有父亲,但也能够明白父亲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本来,我还想请陈叔做我们的证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