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除了我,谁也不行。”
……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还伴随电闪雷鸣,池夏出来的那会没带雨伞,陆枭更没有了,他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说:“我去开车,你这里等我会。”
池夏点了下头,忍不住抬头看远处的霓虹灯,北屿只是地域辽阔,市中心跟墉城没差多少,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处处都是繁华都市的气息。
她忍不住想到刚才陆枭非常蛮横说出那种话,明显是在威胁恐吓她,她有些慌,因为陆枭说的是事实,没有他,也会有下一个,她的婚姻是不受自己掌控,爷爷也不会同意她跟其他人结婚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亲自跑北屿跟陆枭当面说清楚,因为她知道爷爷这关不好过。
她在爷爷心目中,一直都是乖孩子,她也怕伤了爷爷的心,所以想找一个折中的方法。
陆枭的车很快开过来,就在路边,她不用走几步就可以上车。
上车后,陆枭问她:“你行李都在旅店里?”
池夏说是,不等他问就报了地址。
陆枭勾了下唇,没说话。
池夏再回旅店,带了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回来,经过前台的时候,老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眼神古怪,充满好奇和惊叹。
池夏有些不自在,连忙回房间,陆枭也跟了上楼。
进了房间,池夏最后挣扎说:“这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枭说:“没有。”
池夏叹气,认命了似的。
陆枭说:“过几天我爸过来,没办法,你这会走了,你爷爷和我家那位疑心病重,多少会怪我没照顾好你,你就委屈点,先帮我应付应付。”
他说是让她委屈委屈,还真是让她委屈。
池夏无语,甚至有些气恼,不想理他。
她的把柄又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陆枭也是刚刚来的路上接到了他父亲电话,搞这突然袭击,不就是想看他们俩之间处的怎么样。
池夏唉了一声,把箱子收起来,然后进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脸又红又肿的,她忍着想挠的冲动,只能用清水洗脸。
陆枭在浴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叫她:“池夏,你再不出来我撞门进去了。”
“好了好了,马上。”
陆枭拿过她箱子就先出门,池夏后面出来的拿了房卡去退房,老板又看她几眼,那眼神欲言又止的,池夏假装没看见。
陆枭开车的时候,池夏问他:“叔叔要来多久?”
“也就几天,他工作也忙,最多三四天就走,到时候你要走,我再送你。”
池夏:“……”她忍不住攒紧了拳头。
她气鼓鼓的,不相信他的话了。
陆枭瞥到她膝盖上的手握紧了,扯了下嘴角,说:“我昨天说送你也送了,是天气不好航司取消了航班,这不是我的问题,你别记恨我。”
池夏更气了,忍不住说:“可我觉得就是你的问题。”
“你这叫推卸责任。”
“……”
池夏干脆别过脸去,看车窗外,很快又冷静下来,说:“还回那客栈住吗?”
“不了,去我那住。”
池夏垂了垂眸:“你那?”
“嗯,有家属院,你住那我也放心,而且离我近。”
家属院?
池夏说:“可我不是你家属。”
陆枭侧头:“怎么就不是了?”
她解释:“家属院不是要结了婚才可以……”
“不用。”
池夏不再问了。
知道太多反而觉得离他生活更近了,这不是她本意。
陆枭专心致志开车,盯着前面看,说:“心里不用有负担,就当是做好事得了,捞我一把。”
池夏往后靠,心里叹了不止一口气,没回应。
“我们家都为了等你长大,明令禁止我谈恋爱,这么多年了,我一回家就是跟我说你的事,他们早把你当成自己家人了。”陆枭为了让她留下来,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风格,而且态度还软了不少。
池夏难为情了,她很纠结,因为陆父来北屿,肯定跟陆枭说的一样,是来看他们俩的,如果她这会走了,的确,陆家多多少少会有意见,她自己倒是没所谓,要是影响池家,就不好了。
她多少要为家里人考虑。
而陆枭说的全家都在等她长大,她梗着脖子,不敢看他。
她总觉得陆枭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这些话,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算了,都这样了,她今晚是走不掉了。
家属院门口也有岗哨,有人在值岗,看到陆枭的车牌,立刻放行。
院子里非常安静,楼上有几户还亮着灯。
陆枭提行李,在前面走着,池夏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上了楼梯。
打开门,陆枭先进去开灯,把箱子放在一边,池夏走进去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室一厅,客厅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非常简单,房间还算干净,桌子没有灰尘,看来是有人来打扫过的。
陆枭又恢复冷淡的表情,说:“时间不早了,你收拾收拾就休息吧。”
池夏:“那你睡哪里?”
“我平时不回来睡,睡宿舍,钥匙只有一把,给你。”
池夏握着钥匙,钥匙还有他握过的余温。
陆枭又拿了根烟咬着,有几分痞气,他斜着挑眉,笑了笑:“还傻站着干嘛?”
池夏淡淡说:“谢谢。”
“放心了?嗯?”
池夏又抬头,看他噙着莫名笑意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在这刻觉得进了狼窝,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不会乱来。”
陆枭没崩住,笑了一句。
“那……不然?”
陆枭觉得她时不时的有气人的本领,不像表面看起来纯良无害,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池家女儿温柔可人,非常善良,不娇纵,非常有礼貌,没啥坏心眼,很适合他。
什么不是坏人,他本来就不是坏人。
而他的母亲,陆夫人。
为了让他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未婚妻,隔段时间就找来人家的照片让他看,那会因为池夏在国外,人不在国内,陆夫人想约她来家里做客都没法子,人家要学习,总不能耽误人家的学习了,而且她那会还没成年,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说她有一个已经是个老油子的未婚夫?
他现在突然觉得,池夏就是有意躲避陆家,所以才不回来。
而他当年也对她没兴趣,躲着不想见面,这样才导致了这么多年,他们俩虽然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都没见过对方。
于是乎,半路杀出一个贺承。
陆枭让贺川打听的事还没有结果,他也就不知道池夏和贺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能直接问池夏,以他们俩的关系来看,她是不会说的。
时间不早了,他不打扰池夏休息,就走了,把门关上,他才靠着墙缓了口气,头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