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和吕嬷嬷拜别,交代吕嬷嬷同奶娘照顾好小孩,她便钻进了马车。
桓宣坐在马车内,见傅云晚来了,他便吩咐谢锦,“去皇宫。”
“是,”谢锦说,“敬生快到豫东了,薛崇仁快遭殃了。”
桓宣言道:“薛家军收回来,薛琪龄给我母亲偿命的时机就来了。”
傅云晚眼睛红红的看着桓宣,突然泣不成声,她可能在哭桓宣好孤单,这样坚强真性情的男人,他在认真对待他身边的亲人下属,可他的爹爹娘亲姨母都这样狠心。
她突然抽泣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抽抽嗒嗒的没完。
桓宣说,“我就让你穿个兜兜,委屈这样?”
傅云晚抽泣个不住,“冬。。。冬天,本来就可以。。。可以不穿的。看。。。看不出来。”
桓宣把她压在怀里,“看不出来也不行。哭没有用。出门必须穿。”
谢锦一脑袋问号。
就因为个兜兜,女主子就哭岔气了。爷居然还能认真的做要求。这。。。也许这就是高层吧。他这种小喽啰不懂高层的想法。
哄了半天,傅云晚止不住眼泪,鼻涕眼泪把桓宣衣襟也给弄湿了。
桓宣冷声说,“你和我在一起就这样不开心?想桓慕之了?”
傅云晚当下紧忙打住哭泣,“没。”
桓宣叹口气,这样哭哭啼啼,到底是女大不中留,才在东宫住一晚上就哭这样,强行留她怎么留的住,和肃王在一起谈天说笑眼睛弯弯像月牙,“青州,岭南,鄞州,这几个地方宅子都不错。你想想吧。决定了,明天带你去看宅子。”
桓宣想,他应该会减少去看望她吧。他也不希望再遇见和桓慕之同时出现在她的宅子,看她同桓慕之谈笑风声的场景了,他会撤掉她身边他的探子,不去过问她的动向了,他自制力并不好,知道的多了,会忍不住靠近,不知道就好些。如那七年。
在皇宫长生殿外。
邂逅同样来受封的忠勇王桓慕之,以及来参宴的夏妍。
太子同肃王走在前。
夏妍挽着傅云晚手臂,亲昵如闺中密友,还挺和谐,二人走在后,夏妍叫她姐姐,傅云晚想,这大概是大龄小妾的高光时刻,毕竟未来太子妃都毕恭毕敬管小妾叫姐姐了。
堂内已经人影绰绰,夏承安等人早已在长生殿内。
桓慕之对桓宣行礼,目光在傅云晚身上扫过,这朝服穿在身上和拿在手里比又不一样,他对桓宣做出往内殿请的手势。
桓宣颔首,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地都克制而谦逊地没有提起正月十四一早两人因为一名女人闹得极为难堪之事,心底无论暗潮汹涌,面上却都沉稳内敛。
桓宣问桓慕之,“何时的船期去凉州?”
“正月底。”桓慕之说,好想带晚晚去看月牙泉,莫高窟千佛洞,可晚晚不顾一切的选择了东宫,除了体面退出,他能怎样。
桓宣眼底一片荒芜,他声音如碎了,“嗯。”
还有半个月。
雪下得很大,长生殿那个山洞底,曾经那位因为着凉咳嗽被众人轰出来在山洞底下哭哭啼啼救家人无门的小女子,那位泪眼婆娑问他‘可以咳嗽吗’的小女子,如今是受人尊敬爱戴的爵爷了,羽翼丰满,不再需要桓宣的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