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然骂完,心里舒坦了点,困意席卷上来,她脸颊蹭了蹭沙发,竟然打算就这么睡了。
封曜屿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真的太像了。
如果顾烟是故意模仿顾意然,那么连喝醉后,这些无意识的表情,都会一模一样么?
封曜屿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忽然鬼使神差俯身。
“顾小姐,你也不是非要讨好景宴不可。”
顾意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封曜屿低低笑了,“除了景氏,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我。”
更好的选择……封曜屿?
如果是清醒的顾意然,自然会抉择一番,然后得出结论——在原料商这方面,确实是封曜屿更胜一筹。
但现在顾意然醉了。
醉鬼是不讲道理的。
“就你?”
她微微睁开眼睛,上下打量封曜屿,然后故意用三分不屑、三分鄙夷、还有四分漫不经心的霸总语调开口。
“呵呵,看不上。”
封曜屿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五年前她没看上,现在也看不上!
狠狠出了口气,顾意然倒头就睡。
封曜屿等了半天,就等到她的一句‘看不上’,差点气笑了。
行,真厉害,宁愿喝酒去给景宴赔笑脸,也不要他的合作。
让这女人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
他正要出门,却不知想到什么,又转身回来了。
……他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若真把她丢在这里,第二天醒来,保准要找他算账了。
封曜屿说服自己,准备把人抱到床上去,却触碰到她身上不正常的滚烫温度,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
清晨六点。
“温度太高了,要打退烧针……”
“去和封先生说一声。”
“不知道这位顾小姐是他的谁……”
“少八卦这么多,工作还想不想要了,封先生的私事你也敢议论。”
好吵。
胃里剧烈的疼痛让顾意然烦躁睁眼,结果睁眼对上的不是酒店的天花板,而是一堆围着她的护士。
“顾小姐你醒了?胃里难不难受?以后少喝点酒。”
“顾小姐你高烧不退,吃药也不管用,需要打针了。”
顾意然醉意还没下去,加上发烧,大脑晕沉沉的,听见打针两个字,她又缩回了被子。
封曜屿正好拿着药进来,垂眸看向病床上的人。
颤着眼睫,像个正在躲避天敌的小动物。
封曜屿眉梢微挑,眸子微垂,“你在干什么?”
顾意然烧得脑袋疼,脑子转不过弯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在装睡。”
十分理直气壮。
封曜屿轻笑一声,挥挥手让护士们先离开,而后走到顾意然身前。
“为什么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