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是为了看朕的笑话吗?”李隆基眼神下意识看向床头桌上放着的一壶茶水。
这两日他昏迷,有下人给他喂饭擦拭身体,也不会让他太狼狈,可还是渴。
沈初注意到了李隆基的视线,他微微一笑,主动拎起茶壶给李隆基倒了一杯水,贴心递到李隆基唇边。
李隆基却把头一扭,不喝沈初递过来的水。
“圣人不必担心水中下毒,臣要做之事已经做完了,如今也没有再给你下药的动机了。”沈初温声道。
“至于看你笑话一事,更是无从说起。您的笑话,从安禄山造反到您仓皇逃离长安城,臣去岁已经看的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语气温润,说的话却字字诛心。
李隆基被气的面红耳赤:“大胆!”
沈初面色不改:“再大胆的事情臣也已经做完了,陛下的斥责来得有些迟了。”
写圣旨这招可是他主导,杨玉环和萧临光可没有这么僭越的胆子。他连昭告天下的圣旨都敢写,还怕李隆基的斥责嘛。
李隆基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一块肉。
“那你今日出现在朕面前,到底所为何事?”李隆基有气无力道。
沈初笑吟吟:“臣是来劝陛下不要再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安禄山虽已被寿安太女诛杀,可叛乱还没有平定,河北二十几郡依旧在叛军手中,太女也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您就在蜀中安稳养老吧,莫要再给天下拖后腿了。”沈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李隆基,日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