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鹤生夹起一筷鲈鱼放到她碗里,“那你尝尝‘昆山照雪’的味道如何。”
春山吃一口,细细品味。诚实地说还不错,鱼肉细腻,不带半点腥气,足以见食材的品质。
她说:“好吃。”
一餐食完,天边还有晚霞。
春山牵着阮鹤生的手在路旁慢慢走着,她说:“晚风吹得好舒服。”不会像夏天太热,也不会像冬天太冷,她喜欢春天。
“如果能在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生活也挺好的。”
阮鹤生问:“你想去南方吗?”
春山拧了拧眉,“但是仔细想想,没有冬天的话不就看不到雪了吗。南城的冬天偶尔还会下雪,所以留在这里也挺好的。”
两人在散步,因此走得很慢,春山说:“阮鹤生,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理想?比如说要考什么学校,将来要做什么之类的。”
他说:“没有。”
春山很诧异:“没有?”
她小时候扬言说长大要去京市上大学,随着年龄增长她认清了自己的水平,压根考不上。所以她现在已经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阮鹤生家境优渥,又很聪明,应该做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才对,难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没有理想?
他看出春山眸中的诧异,对她说:“从我出生起,我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
包括在哪所学校上学,学什么专业,全都按照阮翀闻的安排。
春山在与他的聊天中拼凑出一些东西,他在国内出生、成长,十八岁后出国留学,学成归来后进入了阮家的公司,一直到现在。
她玩着他的手指,修长的,指甲修剪得很平整,“那你岂不是都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
“春山,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这个“最想得到的”如果不是她自作多情,应该指的是她吧,春山想。
她抬头,阮鹤生也正看着他,春山心口一滞,“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花言巧语吗。”
阮鹤生眉间添满笑意:“‘每个女人’?春山,我只和你说过这些话。”
“难道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别人……那个过吗。”说完她偏过头,毕竟是在马路上,她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白。
他回答得很快:“没有。”
在春山的认知里,三十岁的男人没有结婚已是少有,没有谈过恋爱的更是少之甚少。一般来讲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不喜欢女人;二,他是阳痿。
她小声地说:“那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是同性恋或者那方面不行啊。”
阮鹤生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同她接吻的时候会有生理反应。
那些混乱的时刻在春山眼前飘过,她连忙揭过这个话题,“天要黑了,送我回家吧。”
车停在楼下,阮鹤生摩挲着春山的手腕,俯身在她唇边留下很轻的一吻,“晚上早些休息。”
前面还有周成呢,春山脸有点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