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有些诧异,实在不明白她为何换上这身极显身段又充满诱惑力的行头。
“好看吗?”见魏长乐看着自己,辛七娘妩媚一笑。
魏长乐点点头,诚恳道:“好看!”
“果然是胆大包天。”辛七娘一条腿后抬,后脚已经将房门关上,屋里只有墙壁上的一盏油灯,显得有些昏暗。
“辛司卿,这确实是误会,我如果知道婉娘是你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多管闲事。”魏长乐见辛七娘扭着腰肢走到墙边,似乎在挑选刑具,顿觉不妙,立刻道:“我真诚向你道歉!”
“道歉如果有用,就不需要王法了。”辛七娘从墙壁上拿了一只铁锤,在手上晃了晃,似乎不满意。
从背后看,背脊如琵琶,纤细腰肢往下,线条迅速向两边扩展,形成满月般的弧度,又往内里收缩。
“你要干什么?”见到辛七娘很有耐心地挑选刑具,魏长乐皱起眉头。
辛七娘也不理会,终于选了一条皮鞭,抬手一个旋转,然后一鞭子虚空挥出。
只听到鞭子在空气中发出的劲气声。
魏长乐感觉这鞭子就像是抽打在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这娘们来真的?
身着劲衣,手拿皮鞭,怎么看都像一位趣味十足的女王!
辛七娘走到水桶边,将鞭子放进水中浸泡,扭头看向魏长乐,笑颜如花:“不着急,天还早,咱们有的是时间。”
“辛司卿,咱们有话好好说。”魏长乐手上运劲,寻思着就算真的不是辛七娘对手,也不能任由她抽打,想要暗中挣脱绳子。
但很快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那两名夜侯用的不但是结实无比的牛筋绳,而且绑法很有技巧,自己越用力,牛筋绳子勒得越紧,手腕都已经生疼。
“你真当灵水司是吃素的?”辛七娘不屑笑道:“被送到水房的人,比你厉害的多的是,可没有一个是自己能走出去的。魏长乐,老娘恩怨分明,你毁了我的暗桩,这笔账我肯定是亲自算的。几年前我有一个暗桩被人阴差阳错废了,和你的情况也差不多,你知道我怎么对付他?”
“你总不会杀了他。”
辛七娘妩媚一笑,嗔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杀人女魔头吗?老娘可没那么残忍,无非是砍了他两条手臂,剜下他一对眼珠子,但人还活着,还能走路。”
魏长乐额头冒冷汗,却还是竭力表现镇定道:“辛司卿,我也是监察院的夜侯,大家自己人,你当然不会真的那样对我!”
“什么自己人?”辛七娘没好气道:“我的自己人,只有灵水司这帮人,除此之外,可没什么自己人。”
她抬起手臂,从水中取出皮鞭,水蛇般扭着纤细柳腰走到魏长乐面前,幽幽道:“真是可惜,长得这般好看,你要是我灵水司的人,我不但可以宽恕你,你还能为我灵水司出大力气。哎,真是可惜!”
“其实辛司卿真要调我到灵水司,我也求之不得。”魏长乐认真道:“春木司那边我有些待不过,药材过敏,要不你去和谭司卿说一声,调我到这边,婉娘的事情,你就大人大量,饶我一次?”
“你当灵水司是个人就能进?”辛七娘轻笑道:“你想进灵水司,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先办一件事。”
“什么?”
辛七娘朱唇凑近魏长乐耳边,低声道:“你帮我从你们谭司卿那边拿一件东西,只要拿到手交给我,我立刻调你入灵水司!”
“你让我偷东西?”
“别说的那么难听。”辛七娘吃吃娇笑,“不过是一本册子,唤做【药王典】。”
魏长乐叹道:“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春木司一名小小的夜侯,还被安排在药院,连鸩院的门都进不去,就别说见到谭司卿甚至从他手里偷取什么【药王典】。”
“我又不着急。”辛七娘眨了眨眼睛,“你放心,你是谭药师极为欣赏的人,他肯定会让你跟在他身边,而且会重点栽培你。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拿到【药王典】。”
魏长乐默然不语。
“你同不同意?”辛七娘问道:“你若同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离开!”
魏长乐摇摇头。
莘七娘蹙眉道:“为何?”
“我刚到监察院不久,如果谭司卿赏识我,甚至栽培我,那对我便是知遇之恩。”魏长乐正色道:“既然对我有恩,我又怎能背叛他?辛司卿,你的要求,恕我无法答应。”
“那你可知道,我一鞭子下去,你便要去掉半条命!”
“无所谓。”魏长乐平静道:“我现在还是春木司的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背叛谭司卿。”
他心中暗想,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监察院的又一次考验?
要是你和谭药师串通,故意考验,我若答应,那就是背叛春木司和谭药师,下场只怕比被你抽鞭子还要惨。
“你都没见过他,效忠个屁啊!”辛七娘没好气道。
魏长乐微仰头,“你刚才说,谭司卿赏识我,这就足够。士为知己者死,我绝不会背叛谭司卿!”
他话声刚落,门外却传来嘿嘿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