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轻轻滚动,辛辣的酒却也不曾令他皱一下眉。
杯子放下的刹那,笑道:“西北乃四境最苦之地,漫天黄沙,时逢大旱,百姓多困苦。阮将军甘愿前去戍守,他日必会高升。”
闻言阮梦羽忽地一喜,“这样的话泠月也曾说过!你二人所言,竟一模一样!”
陆泠月愣怔。
她何时说过?上一世吗?
大抵是在阮将军上奏甘愿前去西北戍守时,安慰阮梦羽时说的吧。
察觉对面看过来的目光,陆泠月抬眼看去。
“今日不提这些,喝酒!”
拿起酒壶又接着倒酒。
阮梦羽也跟着附和:“对!今日只喝酒,庆贺赵姨娘从平妻变为妾室,也庆贺陆娇娇变成庶出!”
“你是不知道,我娘知晓赵姨娘成了妾室,高兴在家中足足吃了半坛酒。”
“她还说,改日必要请你去家里好好吃一顿酒!”
阮夫人也是个直爽性子,与穆宁安是多年挚友。
在穆宁安离世后,没少照顾陆泠月。
陆泠月也早已将她视为义母。
“好啊,得空我定然去一趟!”
四人接连喝下几杯酒,才开始吃菜,闲聊多是谈及往事,尤其是陆泠月被赵姨娘欺辱的那些事。
一坛酒喝完,又开一坛。
春桃最先撑不住,吃醉酒后就晃晃悠悠的回了屋子。
只剩下的三人,季思珩倒是清醒。
至于那二人……
连话都说不清了,却还在捡起地上的树枝,朝着空酒坛投壶。
结果自然是没有一个投中的!
陆泠月眼都挣不开了,指着空荡荡的酒坛,梗着脖子道:“我、投中的!”
“这分明是我投中的!”阮梦羽也不服气。
“你怎能耍赖?”陆泠月还觉得委屈,“这分明就是我投的!”
“我投的……”
两人争论不休,季思珩盯着空酒坛,无奈扶额。
吃了几杯酒,连坛子里有没有木棍都看不出来了。
但夕阳下,暖阳映照在她那半张脸上,竟平添几分温柔。
此刻与阮梦羽争论,也愈显俏皮。
季思珩慢悠悠的倒着酒,细品时眸光一瞬不转的盯着那半张脸。
倘若她那半张脸不曾受伤,她合该是京城第一美人!
无人能与其争艳。
只可惜。。。。。。
日头落山,又开第三坛酒时,阮梦羽和陆泠月都已经撑不住了。
但即便是将要回屋歇息前,阮梦羽仍不忘将陆泠月安置好,一把将站都站不稳的陆泠月朝着季思珩推去。
亏得季思珩眼疾手快,稳稳接住。
否则只怕是要脸朝地摔下去了!
阮梦羽两条腿险些缠绕在一起,勉强扶着桌子菜站稳,但还指着季思珩道:“她,交给你了!”
言毕又晃了晃手。
“好好伺候,给你五、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