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羽警惕看了眼门口,低声道:“此事我爹爹也是昨日才知道。镇远侯病了,宫里太医也去过,但都没能医好他。听闻是感染风寒,足有三个月了,至今未愈。”
“但此事不可外传,否则东境那两州就危险了!”
镇远侯就是靠着赫赫威名震慑邻国。
若是邻国知晓此人病重,难保不会此时来犯。
“感染风寒三个月,只怕是难治了。”陆泠月喃喃道。
风寒看似是小病,但若是拖得久了仍未能治好,要人性命也是常有的。
莫说三个月,感染风寒者一个月就足以要半条命了!
就是不知这病晏大娘能否治好。
但她既是神医,想来应当不在话下……
“我爹爹说,这次镇远侯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他倒下了,东境那两州不知该交给何人前去镇守。”阮梦羽轻声叹气。
“或许我有法子能救他。”但就是需得先找到晏大娘才行。
阮梦羽却不信她这话,“你能有什么法子?你又不懂医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去了,也没能医好他,又何况是你!”
若换了别的事,她大抵也就信了陆泠月的话。
但这种事,她可不敢信。
陆泠月不曾与她争论,等阮梦羽离开后,她就找到了季思珩。
“你如今可还有法子找到那位神医?”
“晏神医?”季思珩轻轻挑眉,“陆夫人与她既是旧相识,你难道找不到她?”
说起这事陆泠月也觉懊恼。
上次竟不曾问日后去何处找晏大娘!
否则也不至于到如今还要来问季思珩了。
“找不到。你若是能找到她,尽早告知我。如今镇远侯病重,急需要她出手相救。”
“镇远侯病重?”
这种大事,他竟然不知道,“何时知道的此事?”
陆泠月这才将阮梦羽所言娓娓道来,末了又道:“想来镇远侯也不愿他人知晓此事,才刻意隐瞒。”
“我即刻派人去找,三日内定然能找到。”季思珩一口应下。
有了他这话,陆泠月也放心了。
入夜,前院。
陆谦一人坐在书房内,桌上摆着几个空酒壶。
他醉的趴在桌上,仍是不住的喃喃着唤:“宁安……”
桌上还放着穆宁安的画像。
是他亲手所画!
但画像中的穆宁安仍旧一副年轻貌美的模样,他却已然到了不惑之年。
恍惚间,隐隐听见书房的门被推开。
陆谦艰难睁眼看去,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模糊的看见一个身影。她手中似是还端着托盘,但进门后就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老爷醉了,奴婢扶老爷回屋歇息吧。”
屋内弥漫着饭菜香,陆谦摆手,“不,我不……不回去!你出去!”
今日为续弦一事,他与老夫人争执几句,自那会儿到现在他都在书房里。
桌上足足摆了六个酒壶。
他早已经醉的神志不清。
锦燕壮着胆子上前,强行将人扶起来,“老爷,我扶你回去歇息。”
大抵是真的醉了,陆谦被她扶起来以后,竟真的慢慢随着她的脚步往外走去。直到将他送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锦燕才敢大口喘气。
待将他扶到床榻上,又赶忙去把门关上。
折返回去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将身上衣衫褪尽躺在他身侧。
她极尽温柔道:“谦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