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原话音未落。
茶室的推拉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扯开。
门外的男人,一身漆黑的便装,俊脸阴沉如墨。
傅仲原放下杯子起身之际,耐人寻味地对着周韫说:“周小姐,你真的跟我家三少没关系了吗?”
周韫怔忪地回头。
男人狭长的眸深邃暗冽,挺拔的身形卷着冬日料峭的凛冽。
便是一室的暖色光也难以融化他满身刺骨的寒。
傅仲原微微欠身,语调平波不惊,“三少。”
傅昀抬脚进门,“傅伯,是不是本家的事情还不够多,让你有闲情逸致来插手我的事?”
“不敢。”傅仲原含胸低头,看似低眉顺目,可腰板却异常笔直,“三少,老夫人说过,做大事者,切记妇人之仁。”
傅昀扯着周韫的手腕将她拽到身边。
倨傲凛然地睨着傅仲原,“傅伯,管事不是主事,手伸到我面前,你怕是越界了。”
傅仲原面色微变。
亲眼目睹傅昀搂着周韫的肩膀,并拎起了她的行李,不禁摇头叹道:“三少,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比你清楚。”
门外,周韫被傅昀塞进副驾驶,行李随意丢在后座。
离开茶室范围,车子急速汇入了车流。
周韫抓着安全带,整个人恍恍惚惚。
一切的发展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直到车子停在一处施工地段,周韫仍然没有回神,眼睛里蓄满了迷茫。
咔哒一声,安全带响起。
周韫侧目的瞬间,男人扣着她的后颈俯身而来。
这个吻,透着浓浓的火气,毫无温柔可言。
鼻息间充满了男人熟悉的味道。
周韫没有回应,全凭傅昀掌控。
半分钟后,男人呼吸粗重,额头相抵,眉宇间俱是怒意,“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嗯?”
周韫抿着刺痛的嘴角,表情略呆滞,“你怎么来了?”
从昨天论坛帖子发酵到现在,傅昀始终神隐。
她还以为他不准备处理,视而不见。
毕竟帖子的爆料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而她受尽了荡妇羞辱。
傅昀扣紧女人的后颈,沉默良久,语气平缓地问道:“我有没有说过,有事找邢牧?”
“有。”
“傅仲原找你,你就来?我说的话,你偏不听?周韫,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周韫垂眸,轻描淡写地说:“我在想,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最后全都要我承担。”
她边说边看向傅昀。
清白的眼神中噙满了无助和彷徨。
帖子里的谩骂多难听啊。
甚至还有人说她是今朝的出台小姐。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傅昀拽她的那一下,她不可能会撞到他身上,从而被人拍了照。
还有傅家的管事,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威逼利诱,还企图用支票打发她。
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接连两天压抑的情绪和不可名状的委屈如倾闸的洪水宣泄而出。
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周韫如此清淡的性子,在这一刻终是恸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