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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眸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周凯旋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猛地抓住我的手臂逼问。
「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什么叫因我们两个人而死！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他刚刚被吊在树上那么久，差点直接断气，也亏他这时候还能中气十足地吼出来。
我有些绝望地偏过头看向他，带着残忍的意图，故意提醒他，「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我的直播间里打假吗？」
周凯旋愣愣地呢喃：「我，我是因为收到粉丝评论，说在你这里买的护身符根本不管用，所以我才来打假你这个骗子。」
说到这儿，他恍然明白过来，顿时转向女鬼，「你就是那名粉丝？」
女鬼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骤然变得凶狠。
周围阴风大作，卷起花园里的尘土像我们扑面袭来。
我下意识伸手去挡，脖子却被鬼手抢先一步掐住。
周凯旋和我是同样的下场。
他费力地去掰开女鬼的手指却于事无补，只能龇牙咧嘴地拼命向我求救。
我叹息口气，不忍对女鬼出手，便撑起一口气，幽幽地劝告。
「你这是何必呢？生前你为了他，不惜消耗自己的寿数，现在却要亲手把他杀死，让他前途断送？」
「这都是被他给逼的！」
女鬼凶狠地瞪大双眼，哪里早就写满了仇恨。
我这一仔细去看，才发现这小姑娘生前应该还长得挺漂亮。
她的头发虽然已经乱蓬蓬的，但能看得曾经也是一头浓密的长发。
「你知道我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周凯旋的粉丝都在说我什么吗？」
「她们说我活该啊！」
——
「车祸有什么了不起？哥哥竟然回复她的评论了，他都没有回复过我！」
「装的吧？你见过哪个人出车祸还有心情玩手机上网？哥哥最近根本就没有和粉丝见面的通告，绿茶婊，私生饭，撞死了也是活该！」
「私生饭都该死！」
「你怎么还不去死？不会还想卖惨来骗哥哥的关注吧？就是为了躲你们这些私生饭，哥哥的车那天才会超速驾驶出车祸，幸好哥哥没有受伤，不然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无休无止的谩骂充斥着这个女孩的最后几天弥留时光。
随后她便含着最后一滴眼泪，带着残破的身体一起永久休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