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承咬了后牙槽,说:“你不辞而别回国也是因为他?”
高昕说:“这个跟你真没有关系。”
“高高,嘴这么硬,是因为找到可以帮你撑腰的靠山了?”
高昕不想跟他说话,可又不能挂断电话,她怕他去家里捣乱,刑承这个热,一旦疯起来跟疯子没区别,他太极端,她当初就是败在他的极端里。
高昕起身开灯,然后走到客厅喝水,这才说:“刑承,就当是我求你,你放过我,可以吗?”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高高,你回来,别去北屿,别去找刑墨,你回来墉城,我们一起回伦墩,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去学校我就去学校,你不让我跟其他女孩子来往我也不来往了,跟我走。”
高昕沉默着,一杯水下肚,放下杯子,“不要。”
“为什么不要?”
“没有为什么,刑承,你别犯浑了。”高昕每次和他说话,心力交瘁,说,“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先挂了。”
她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关机,就怕刑承再打过来。
刑承被挂断了电话,也没脾气,远远盯着楼上看,她不在家,他知道,他是不会去她家折腾的,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刑承半夜喝了酒又开车回到家里,刑夫人还在家等着他,看到他踉跄走进家门,一身酒气,忍不住教育他几句,他立刻摆脸色,刑夫人赶紧换了口吻,说:“老二我也是为了你好,说你这些,都是担心你,你以后喝酒就不要开车了,万一出事你让家里人怎么办?”
刑承瘫在沙发上躺着,不耐烦挥开端水过来的刑夫人。
刑夫人没脾气,好声好气哄着他,“你今天又怎么了,心情不好?谁惹你了?你告诉妈妈。”
刑承一听这语气立刻来了火气:“别用哄小孩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不是三岁小孩。”
刑夫人百感交错,说:“可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孩子。”
“别说这些恶心我,滚,吵死了。”
刑夫人被吼了句,不知所措站在一边。
保姆阿姨走过来,连忙扶着刑夫人走到楼上坐着,刑夫人泣不成声,拿着手帕擦眼泪,跟保姆倾诉:“为什么老二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掏心掏肺对他好,背着他爸爸给他零花钱,从来不敢亏待他,我就连对老大都没这么好过,他怎么就不知道我们的好呢?把我们当仇人一样对待。”
保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轻轻拍着刑夫人的肩膀。
……
刑川这会在家,听到楼下动静就下楼了,看到刑承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就问了句:“妈呢?”
“不知道。”刑承没彻底昏睡过去,不耐烦回了句。
刑川倒是不怕刑承,走过去,踢了踢他伸出来的脚,说:“把腿收回去,挡道了。”
刑承烦躁吼他:“你不会从另一边走吗?”
刑川看着他冷笑:“怎么,又喝酒了,又要耍酒疯了?你当着我的面凶个什么劲,你以为我是咱妈会哄着你?”
刑承对刑川有些怵,从小两兄弟不合就打架,打到大的,刑川大他好几岁,个子和体能都比他强,他不是对手,在这个家,他多少是不敢跟刑川叫板,于是这会被警告了,老老实实把脚缩回去。
刑川拿水杯倒了杯水,说:“又去哪里鬼混了,一身臭味,别躺在这,回房间躺去。”
刑承忽然坐起来,抬头盯着他看,问了句:“你和刑墨关系很好?”
刑川狐疑道:“有事?”
“有。”刑承说。
“我和他关系好,你不知道?”
刑承一脸阴霾,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更烦躁,他一直都知道高昕是有婚约在身的,但不知道那个人是刑墨,也是几年前一个暑假,他回家来听长辈聊天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刑承抓头发,问:“刑墨以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
“你关心这个干吗?”
“不说算了。”
刑川了然一笑:“刑承,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刑墨是我朋友,高昕是我朋友的未婚妻,我不会让我亲弟弟破坏我朋友的感情,他们俩是两家长辈亲自敲定的婚事,我不想你搞个男小三做,给我们家丢人。”
刑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反而低着头,自言自语:“到底谁是小三还不一定。”
……
刑川走进餐厅,看到刑夫人在擦眼泪,皱了下眉,说:“妈,你又何必呢。”
刑夫人听到刑川声音,更是无地自容了,又问:“刑承呢?”
“上楼回房间了。”
“还是你说话管用,我这个当母亲的,说什么都不管用。”
刑川耸了耸肩:“好了,你别跟他较真,他这性格还不是你宠坏的,我都没这待遇。”
说起这事,刑夫人心里更惭愧了,“是妈对不起你们兄弟俩。”
“好了,别说这事了,他已经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哭了。”
刑夫人点头,站起来,斟酌片刻,又说:“阿川,阿承刚回来没事做,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让他进公司找点事情做,这样你也可以看着他,别让他又惹什么事,也只有你说话,他才听了。”
刑川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说:“好,明天等他酒醒我跟他说。”
刑夫人这才露出笑脸:“辛苦你了。”
“好了,我送你回房间。”
……
高昕的心情被刑承搅的一团乱,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就在沙发上开着灯坐了一晚上。
她想摆脱刑承,可偏偏的,刑承跟她过不去,就是缠着她不放。
第二天天亮,她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才睡了半个多小时,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去开门,打开门看到刑父站在门口,说:“高昕,走,跟叔叔喝茶去。”
高昕啊了一声。
刑父又说:“怎么了?还没起床?”
高昕连忙说:“不是,我现在去刷牙洗脸。”
“那叔叔在楼下等你。”
刑父就先下楼去了。
刑父说的喝茶,就是跟孟参长一块喝茶。
两位长辈聊的话题,高昕根本插不进去,她就坐在边上倒茶,乖乖巧巧的。
就在孟参长的办公室里。
孟参长和刑父有说有笑的,聊的很高兴,时不时话题绕到刑墨和高昕身上,还提起了他们俩的婚事。
高昕这会开始犯困了,一直打盹儿,她脸过敏不能喝茶,这会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刘海也放了下来,挡住脸颊,不想被看出来脸色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参长说一块去食堂吃早餐,刑父说好,就带上高昕。
高昕今天穿了件牛仔外套,里面是工字背心,中午会热,这会还冷着。
今天周六,休息的时间,食堂没什么人,他们找了个位置坐没多久,江棠也出现在食堂了,还有刑墨也来了。
刑墨一眼看到了刑父和高昕,他还没走过去,刑父就朝他招手了,他只能走了过去。
江棠看到孟参长,也想走过去,可下一秒看到孟参长身边坐着的长辈,一眼从长相和穿着认出来应该是刑墨父亲,她又看到高昕坐在对面,脸立刻沉了。
她没想到那是刑墨父亲,只是推测,而且高昕也在,她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感觉,嫉妒还有怨恨。
非常不是滋味。
刑墨就坐在高昕隔壁,侧头瞥到高昕戴了副眼镜,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你今天有什么事做吗?”刑父问刑墨。
刑墨说:“没。”
“那你带高昕出去看看医生,她脸上的红斑还没消下去,不要拖了,再拖严重了怎么办。”
高昕下意识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刑墨说可以。
孟参长顺着话茬说:“对了,小姑娘来这这么久,有没有去哪里玩过?”
高昕说:“还没去过哪里。”
“那就可惜了,明天还是放假,让刑墨带你出去玩玩,北屿这块就是自然风光好,什么拉莫大草原,故西湖,彩虹滩,都是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