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擦洗一下。”

姜柠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擦洗……哪里？”

霍辰晞如实道：“那里，医生说用生理盐水擦洗清理可以避免感染。”

霍辰晞手里拿着被生理盐水浸湿的纱布，征求着她的意见。

姜柠立刻拒绝：“不用了，我……我自己也能擦洗。”

“姜柠……”

“我说了不用了！”

姜柠忍不住吼了他一声。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宁愿霍辰晞像白天一样跟她争吵，也不想看见霍辰晞摆出这副卑微愧疚的模样来照顾她。

好像……他真的心疼她一样。

霍辰晞作罢：“明天我让护工过来照顾你。”

“我不要，”姜柠立刻道：“我能照顾自己。

而且陆桥也说了，我只是需要静养，不是完全不能下床，我的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霍辰晞看她如此坚持，便点头应下：“好，听你的。”

霍辰晞又走过来，将被子掀开一角，握住了她的脚踝。

姜柠立刻想躲：“干什么？”

“给你上药，你的脚踝烧伤了。”

姜柠这才老老实实的没再动弹。

霍辰晞拆开她脚踝上的纱布，重新清理后，上了药，又一圈圈的缠好，动作十分熟练。

姜柠问：“你跟陆桥学过吗？”

霍辰晞的手一顿，问：“为什么要跟陆桥学？”

姜柠随口道：“前几天不都是陆桥换的药吗？你不是跟他学的话，包扎起来怎么跟他方法一样？”

霍辰晞随意点了下头：“嗯。”

换完药后，霍辰晞小心的将她的脚塞回被子，盖好。

“好好休息吧。”

姜柠背对着他，听着他的脚步渐渐往门口去，突然想起今天安宁说的话。

“霍辰晞。”

“嗯？”

“你会去报复陆檀吗？”

背后安静了许久，霍辰晞才再次开口，仍是同样的话。

“姜柠，好好休息。”

姜柠扯唇笑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早就知道答案的，还在心里期待什么呢？

……

酒吧。

陆檀像是疯了一样，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崔蔓急着劝道：“陆小姐，不能再喝了，您身上的伤这么严重，再这么喝下去会出事的。”

“出事就出事！出事了，妈妈才会原谅我……”

陆檀紧紧地握着酒瓶，忍着眼泪。

“为什么？我才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为什么要为了姜柠那个贱人来惩罚我？我做错什么了？”

崔蔓不敢接话，她当时以为只是关姜柠一晚上，哪想到害的姜柠流产了。

知道姜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辰晞的，她吓得魂都丢了。

现在除了抱紧陆檀的大腿，她什么都做不了。

陆檀却将怒火都撒在了崔蔓身上：“你说啊！姜柠有什么好？凭什么二哥也向着她，妈妈也关心她？

她流产又不是我害的，谁让她怀着孕还来招惹我？

再说了，她一个情妇，怀的也只是个私生子，孩子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可伤心的？”

崔蔓只能含糊的点头：“是，是，您说的对，您喝醉了，我扶您回去吧。”

崔蔓哄了半天，终于扶着陆檀离开了酒吧。

两人刚出门，就被人捂住口鼻，塞进了路边的黑色汽车中。

夜色浓浓，汽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