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远早就醒了，却没有离开。

她醒来时，两人还维持着相拥而眠的姿势。

“霍承远，你怎么还在这？”

姜念转过身，迷迷糊糊地仰头看他。

姜念刚醒，身体多少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

“我舍不得你。”

霍承远抱着她，满眼眷恋地看着姜念。

“睡个觉而已，真当我跟你谈恋爱呢。”姜念下意识得脱口而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伤人。

空气忽然凝滞下来。

霍承远不再说话。

姜念后知后觉，看向霍承远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的心虚。

她能感受到霍承远抱着她的动作越来越紧。

好半晌，霍承远才开口，“姜念，我不想只跟你维持只睡觉的关系，我很贪心的。”

姜念别扭着，推开他，“霍承远，你别这样，我们不合适。”

在姜念眼里，她和霍承远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比霍明修还要不靠谱，他的不确定性太多了，姜念更拿不准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那你和宋予深合适吗？”他忽然问。

姜念皱眉，挣脱着他，“霍承远你别闹了，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真感情，不过就是互相玩一玩，你爽我也爽，大家舒服了就好了，你没必要在乎合不合适的。”

霍承远看着她，笑了，很讽刺的笑。

他说，“姜念，你的话真伤人，你每次都这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我知道我现在是配不上你，但我对你绝对不是玩玩而已。”

姜念用力，两人终于分开。

她抬起眸，两人视线对峙上，姜念想说点什么，却在触及到霍承远眸光那一刻，尽数压下。

这男人竟然哭了，姜念不可置信。

她开始反思，她说的那些话真有那么伤人吗？

可说到底，她跟霍承远的关系也只能维持到这了，不会有更新一步的发展了。

“霍承远，你别这样。”这次是浓浓的无奈。

霍承远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一夜之间，两个人身份互换。

霍承远眼眶红红的，瞧着分外委屈。

“你别……”哭了。

姜念想伸手帮他擦眼泪，就被霍承远避开，“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句，“让你为难了，是我奢望你了。”

“我……”

姜念不禁愧疚起来，她也不知道大早上犯什么神经，非要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她也没想到这些话能把霍承远弄哭，以前最多耍耍脾气，这次怎么。

“你到时候要是跟宋予深结婚的话，婚礼不要邀请我，我不会祝福你。”

他擦干眼泪，越说越离谱。

姜念叫停，“我结婚干嘛啊，我年轻着呢。”

霍承远“嗯”了声，不咸不淡地说，“反正结婚也不会跟我。”

姜念：“……”

“你走吧，房是我开的。”

霍承远的眼里已经没了泪水，他看着姜念的眼神异常冷淡。

望着霍承远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姜念的心口忽然揪了起来，不舒服得紧。

她没有理由留下来，她抱着衣服，换上，然后离开了会所。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霍承远一个人，以及四处散落的衣物。

房间的一切都讽刺极了，好像在提醒他昨晚的刺激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