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再吃。”
纪杳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霍时渡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纪杳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霍时渡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纪杳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霍时渡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纪杳面红耳赤。
进客厅,霍夫人正在和霍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纪杳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霍时渡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霍吃降压药,少抽烟,时渡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霍夫人招手示意纪杳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纪杳开始实习就不收霍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霍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霍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霍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霍叔叔。”
“杳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霍淮康夫妇私下叫她“杳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霍时渡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杳儿。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满是雄性欲望。
叫得她瘫软。
霍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纪杳回过神,“够的,霍阿姨。”
“杳儿,谈恋爱了吗?”
霍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纪杳忐忑不安。
霍时渡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霍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霍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纪杳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霍夫人。
霍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时渡和嫂子。”
嫂子。。。
纪杳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霍夫人一本正经望向霍时渡,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纪杳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霍时渡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这个。”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
最美的。
那种夺人眼球、有攻击性的漂亮。
纪杳心口发涩。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物。
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
他也对美女感兴趣。
霍夫人却不满意,指着另一个,“她呢?学历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爷爷部队退休。”
“您喜欢吗。”霍时渡脸上没多大的波澜。
“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
“我已经选完了。”他坚持。
霍夫人彻底没了笑容。
“杳儿,你帮时渡挑。”霍夫人又把照片挪到纪杳面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
纪杳咬着下唇,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挑什么?”霍时渡靠着沙发背,眉间不耐烦,“又不是她娶,是我娶。”
“看来你真喜欢了?”霍夫人试探。
“您安排见面吧。”
霍时渡答应得毫不迟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纪杳眼前一晃。
就是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程师。
提起霍时渡,圈内评价是:金尊玉贵,沉着冷漠,谁也看不透。
纪杳觉得远离他是对的。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