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问过，你怎么知道父亲不赞同？”谭京旻反问，“难道说，你认为，在父亲眼里，一个外人的性命，比我这个儿子的未来还要重要，是吗？”

呃……

“这样不合法。”

钟槐很勉强的找出了一个借口，谭京旻听完哈哈大笑。

“确实如此。”谭京旻已经有了答案，“我完全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回去告诉父亲，Steven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谭京旻拒绝纹身，钟槐也不能强迫他。陈良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钟槐离开，他不解的问：“他怎么来了？我们没接到总部的通知呀！”

“陈良。”谭京旻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只红鬼，一只绿鬼，这两个鬼都想要你的命。此时你的手里恰好有两只箭，红鬼一只箭可以杀死，绿鬼两只箭可以杀死……你会怎么做？”

“我啊？”陈良挠挠头，认真的想了想，“用一只箭杀了红鬼，那么还剩一只箭，可杀绿鬼要两只箭……但我要杀了绿鬼的话，红鬼还活着呢！这……谭总，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死棋啊！只有两只箭，选择杀哪个都是死啊！”

谭京旻并不这样认为：“我一直坚信，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你的心够狠，够硬，什么都难不住你。”

陈良不信：“谭总要是你的话，你选择杀哪个鬼呢？”

“要是我的话，”谭京旻略微沉吟，“我会选择射绿鬼一箭。”

“射绿鬼一箭他也死不了啊！然后您准备怎么办？”

“然后……剩下的那只箭，哪个鬼不听我的话，我就射哪个。”

陈良琢磨了一下，是彻底的服气了：“谭总高明。”

谭总不高明，谭总的爹才是真的高明。谭京旻悲哀的想，谭东民留着替身，估计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谭京旻就是绿鬼，留着替身活着，就是射在他身上的箭。

一旦谭京旻不听话，不老实，不可控，谭东民就有射出第二支箭的可能性……谭京旻可以这么理解吗？

在南区生活的那几年，谭京旻见多了人性的丑陋。谭家这种封建大家庭也没给予他多少亲情的温暖，所以他不信谭东民会那么好心。

谭京旻也想相信父亲是爱自己的，他也愿意相信父亲永远不会用第二支箭。

可是高处不胜寒，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陈良，我能信任你的忠诚吗？”

“谭总！”陈良像是受到了侮辱，悲愤的准备以死明志，“我跟在谭总身边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谭总还不清楚吗？”

谭京旻清楚，只是他一时之间觉得内心无比的悲凉……在这个世界上，连父亲都不肯对他说真话，还有谁值得信任呢？

“陈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亲自去办。”谭京旻犹豫再三，决定赌一次人性，“我要你立刻动身，去温尼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