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了沈时礼挽留的手,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冷空气从她身侧挤进了这间屋子,冻得沈时礼喉管发涩,吐不出一个字。
沈时礼靠在床头,手心还残余着她身上的凉意,他仰起脸看着吊瓶中滴滴答答的药液,苦笑一声。
他醒悟得太晚,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忏悔又有什么用?
从这天起,所有人都发现沈时礼身边那个拼命倒贴的大小姐不见了。
而他并没有变得更好接近,如果说从前的沈时礼是高山上皑皑的积雪,现在就是严寒里亘古不化的冰川。
他沉默,冷淡,抬睫看向某人时,像一块无机质的冰冷的石头。
沈母面对这种情况也十分焦急,但她更知道鹿夏追了沈时礼整整五年都毫无起色。
现在她没有资格去责怪对方移情别恋。
悟明大师看着跪在佛前的沈时礼,叹息一声。
只有在这檀香缭绕的地方,他才会化开一点坚硬的外壳,露出内里的迷茫。
佛经翻来覆去誊抄了百遍,沈时礼就像最普通的佛家弟子,每日晨钟暮鼓,早课晚修。
他问悟明:“住持,为何门外风幡不定?”
悟明住持双手合十,面露悲哀:“施主,是你心不静。”
普众寺愿意度化天下一心向佛之人,可尘缘纷扰,沈时礼割舍不下。
他在下山前将檀珠归还给了悟明,低声说:“住持,从今日起,我不会再来了。”
“阿弥陀佛,”悟明道,“还望施主自清自省,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