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实在是不平，太扯了，什么样的想法，会弄出如此不靠谱的事，而且一弄就是好多年。

心中烦躁，就起身踱步出了办公室，身后也没有喊停的叫声。

石月河从一楼一层一层游逛到五楼，居然没有遇到一个人，所有的房门紧闭，各个专业实验室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开门的迹象，他心里哇凉哇凉。

这就是顶级大学顶级学科的办公和实验楼，简直就是鬼屋。

沿着五楼通往六层阁楼的台阶而上，侧门是半掩着的，两扇门用一根铁丝松松垮垮系在一起。

石月河从门缝挤过去，到了楼顶的平台。

吸了一口冬日的冷气，石月河的郁闷略有缓解。

放眼望去，一片灰败景象。

一棵棵光秃秃的树丫，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柏油路。

灰色，满目都是一片灰色，没有一点点生机。

偶尔有一两个学生或者什么人走过，也是灰色和军绿色。

初入燕上大学的一点点激动，此时此刻，已经伴着无尽的灰色烟消云散。

他不由得想起办公室里的那个人和那一摞试卷，看来以前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还是要靠自己啊。

物理楼的南边，是一个结构几乎一模一样的的办公楼，不知道是哪个院系的，估计不是化学就是生物。

印象中，文科院系都在校园中间的位置，理科的在学校四边。

燕上大学是一所文理科综合学校，历史上名人荟萃，出过英杰，也同样出过汉奸败类。

相对而言，其实燕上大学的文科更加有名，无论是几十年前还是几十年后，所谓的国学大师都和这所大学联系在一起，都算是誉满九州，闻名海外。

反而是理科的那些大家，名声似乎并不算大，在学界也许影响很大，普通人知道不多。

西北方的水木大学就不一样。

再想起，后世这两所大学的名声，石月河不由得苦笑。

名声是大，誉名很大，骂名更大。

大名鼎鼎的海外名校预科班，能不大吗？

虽说这种评价略有偏颇，但也基本附和事实，从这两所院校走出去的，有相当一部分的确是成了别人的嫁衣。

几十年后，衣锦还乡，洋洋自得，各种盛誉加身，自己也以世界公民自诩。

石月河当年自己的同学中也有许多人在海外谋生，他倒没有觉得这些人就怎么怎么，只要不违法，所有的选择都是允许的，也算是合理的。

不过有的事，还是应该低调一点，过于高调，难免惹来非议。

有人说，知识越多，思考的越多，选择余地越大，精致利己主义者也越多。

话虽刺耳，但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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