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不是说没有价值，只是你知道褚老头是想要开专题研讨会的，这样不可靠的结论，会不会引起争论，我认为保守一些可能比较好。”

“那么，如果把不可靠的和难以验证的，作为附录或附文，如何？”

简歆点头说：“这样我觉得没有问题。我们再仔细想想，找时间给褚老头汇报。”

“刚才我还想到另外一个课题。”

石月河缓缓说明。

简歆不解问：“另外一个课题？”

“是的，和你有关的课题，也是和材料相关的课题。我最近看了一些和精密仪器仪表和机加工相关的文章，意识到一个问题，好的材料是精密设备的基础，而紧密设备是先进制造的先决条件，可以这么说，材料技术是各个工业门类进步程度的一道门槛，而且材料技术的复杂程度超出我的想象，其对于工业制造的重要程度也超过我原来的认知。

这其中就包括半导体材料，高纯度硅材料的制备。但没有基础材料的支撑，高纯度硅材料制备所需要的各种精密设备就是空中楼阁，就是缘木求鱼。

逐本求源，又要回到基础材料，以钢材为例，我国的钢铁冶炼无论是产量还是质量，都和国际先进水平差之甚远，这还是最初级的普钢，作为紧密设备和重型设备所必须的特种钢材，在我国甚至可以说是个空白，这对于工业现代化是致命的短板。

所以我就想，等我们完成半导体和集成电路课题之后，能不能尝试在炼钢技术和特种钢技术领域做一些研究工作。

我对这个领域了解不多，歆姐你是材料专家，不知道是否可行？”

简歆被石月河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所震惊，这是什么人啊，居然从半导体联想到炼钢，这两者之间想差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大的学科门类了。

“你醒醒吧，石月河，照你这么说，地震也很重要，你是不是也要去研究一下。”

石月河心里偷偷说，地震我没有研究过，但我预报过，你信不信。当然，这件事他会永远埋在肚里，甚至他想从记忆了抹去那段记忆。

简歆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你是人，不是神，你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不可能什么都去研究，艾迪生比你牛吧，他一生也没有把电搞清楚，牛顿就更不用说了，现代物理的奠基人，一辈子最大的成果就是传统物理三大定理，还有爱因斯坦那是天才中的天才，除了相对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

你要是这么干，我可以非常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你这辈子注定一事无成，你要是不信，我们就等着看，有你哭的时候。

你以为你是谁？科学院、大学和钢厂的那些老教授老工程师都不如你是不是？是，我承认，你在你们这一级同学中是凤毛麟角，你是写了两篇质量很好的专业论文，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你比别人起步早了一点点，只能说明确实比别人多了一点天赋，别的什么都说明不了。你给我记住，你就是一个普通的物理系大一新生，先把你的学生当好。”

石月河被喷了个狗血喷头，不让干就不干呗，简歆哪来这么大无名之火。而且这么不给面子，就把他拦在校园里，一顿劈头盖脸，而且他也没有说马上就干，这不是还在和她商量嘛。

难道是那个大姨妈来了不成，真是自己找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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