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该是温暖的词汇,此时自他口中却是极冷。
沈书彦嘴角青紫,因而发颤。
“姐夫,你回来了!”
江念芙虎口脱险,是顶顶高兴的,更不用说,是姐夫救的她。
她朱唇弯起好看的弧度,水漾漾的杏眸激动望着对方。
沈修筠片刻的停顿,扭头恢复清冷自持模样。
“走。”直接忽视江念芙,拽人离去。
徒留下覆满寒意的无情背影,叫人伤怀垂眸。
马车步入人群,逐渐化作黑点消失殆尽。
江念芙紧抿唇角,绞帕心急。
马车上,沈书彦终于被放开,他松一口气,不自觉地揉着长臂。
沈修筠虽改信佛,却仍是武将。
他掌前的蛮力。。。。。。
沈书彦想时倒抽凉气,眼看伤处逐渐青紫。
“大哥,真狠啊!”
马车狭小的空间内,沈书彦满覆恨意的声音释出,似是磨着后槽牙,每个字都带着刺声。
沈修筠打坐,金贵木材打造的佛珠早已盘的发亮。
“不该你接触的人,莫要刻意接触。”
“若是再犯,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他薄唇轻启,以厉声给对方最后的忠告。
沈书彦的觊觎显而易见,江念芙且是他的东西,他绝不能触碰半点。
事情挑明,二人目光交汇,车内焦灼不已。
沈书彦稍有片刻的失神,遂及戏谑浮于眼前,扶额作笑,“大哥,言辞凿凿,可真该叫人拍案叫绝呀!”
“你这番私底下维护,想那可怜的妙人知晓吗?恐是不知晓的,瞧瞧你刚才,对人视若无睹,扭头便走。这到底是我伤害嫂嫂,还是大哥您呢?”
沈修筠瞬间沉眸,“与你何干?”
沈书彦嗤笑连连,玩世不恭的观望对方,轻佻淡眉,“你不珍惜,我为何不能珍惜,不过一个妾室,大哥如此上心?怕不是?”
“闭嘴。”未等沈书彦问完,沈修筠眸间早生阴寒,他稍提气警告对方,“好生记得,莫要再让我提醒你!”
“唉???”
正午前,沈书彦在众目睽睽中被丢下马车。
他狼狈的滚了一通,裹着浑身的尘土面红耳赤。
“伪君子,迟早杀掉你。”
他暗眸下恨意滔天,又迎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不免以袖盖面,如螃蟹般挪动身形。
细柳阁。
江念芙粉面下绯红稍浮,玉体裹于铺面花瓣的浴桶下,将服侍的婢女都唤退。
江念芙自顾自的望着自己雪白的手和腕子出神。
她自小是真真正正吃过几年苦的,跟着娘亲在后院看人脸色,养人鼻息的生活。
她还记得,幼年时因被父亲赞了一句面相好,就时不时被嫡母命人扔到雪地里面冻着浆洗衣裳,两只小手布满冻疮。
几年磋磨下来,她终于学会了抱扑守拙,从不在父亲面前露脸拔尖儿,说一句话也要前思后想,几番斟酌。
没想到时过境迁,竟然还有江琳琅母女将她样的白白净净的时候。
泡了半晌,江念芙眼前唯有那张肃穆的俊颜。
暗眸稍倪,众人皆痴。
江念芙伸手将自己身上掐了几处明显的红痕。
一刻钟后,江念芙一脸通红的提玉足离开水面。
“呀!娘子,这是怎么了,我拿鸡蛋给你敷敷?”
提着薄纱进来的连翘低呼。
“不必,这些痕迹倒有些用处。”
沈修筠和在书房交谈后,独身回海晏堂。
刚推开门一股甜香便萦绕鼻尖。
沈修筠心中微恼,这女人又是不请自来!
合门,绕过屏风想将人拎出去,一赤条条的身影却飞也似的扑入怀中。
江念芙雪似的藕腕挂在沈修筠脖颈上,将整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沈修筠身上,但凡是有缝隙可落的地方都死命的将自己往上送了送。
嫣红的小嘴开合,语调娇的叫人心醉:
“姐夫,我被鬼掐了!你快给奴家念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