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夫人的反应,超出了白浅竹的预料之外。
随着她喷出这一口心血,整个镇北侯府的下人都乱了起来。
徐妙音带着颜子苒和尹茯苓正在花园里逗弄几只鹦鹉,听到母亲吐血晕倒,急忙赶来相见。
她当机立断,请了宫中太医前来医治,同时又询问屋里丫环仆妇事情的始末,得知是白浅竹打算给镇北侯说亲,气坏了母亲后,对白浅竹的神色也冷漠了几分。
白浅竹三人被客气地请出了府邸,只得回到江府之中。
“陈先生这一计实在太歹毒了,以后你还是离陈先生远一点比较好。”白浅竹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对颜子苒说道。
她看到镇北侯夫人被气出血时,整个人也是懵了,慌乱地给镇北侯夫人运送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要不然,指不定镇北侯夫人这一趟就一命呜呼了。
“白姨,你说,镇北侯夫人不住正院,会不会是她知晓镇北侯心中装着乔婉柔,所以才让出主院的?”尹茯苓轻声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镇北侯跟他夫人感情有间隙,乔婉柔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刺。”白浅竹回了一句。
尹茯苓微微叹了口气:“依我看,就是镇北侯夫人自己跟自己置气。那乔婉柔都死了那么多年了,镇北侯就是再喜欢,那又能如何?何必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垮了呢?”
“你不懂,当你掏心掏肺地爱上一个男人时,却知晓他心中有着另一个女人,甚至把你当成替代品。明知该死心,却又不甘地挣扎着,最终就只能把自己给活活耗死。”
颜子苒轻声说道:“虽然道理谁都明白,但真陷入进去了,就是难以自拔。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不是每个人都能及时清醒,舍得放下的。”
“姑娘这话,有几分意思。”陈松伟和宁非池一同迎了出来,宁非池对着颜子苒赞道。
“适才看到徐府下人乱糟糟的,可是镇北侯夫人禁不住刺激病倒了?”陈松伟则是追问正事。
白浅竹笑着说道:“一切正如陈先生所料,那镇北侯夫人应该是因为镇北侯与乔婉柔余情未了而病倒的。如今许多年过去了,乔婉柔依旧是她的心病,稍微刺激一下就吐血昏迷了。”
“那就证明,我们的猜测有一定的可能性。接下来几日,恐怕得要忙起来了。”陈松伟伸了个懒腰。
“陈先生是打算去打听镇北侯府的往事吗?”颜子苒询问道。
陈松伟点了点头,只要花点心思,他有信心从镇北侯府的下人口中挖出一些关键性线索。
颜子苒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这是大理寺的令牌,万一你被镇北侯府的人发现了,实在逃脱不了,此令牌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陈松伟接过,点头答谢后,转身就离开了江府。
宁非池笑道:“我怕是没有他这本事的,也不知道大人何时能给我指派差事。如今闲着,反倒不好意思。”
“宁先生就先歇息几日,只怕日后珣儿有差事了,你都不得空闲下来的。”白浅竹笑着,替儿子拉拢人心。
宁非池点头应着,回屋里歇息去了。
傍晚时分,江珣归来,白浅竹和颜子苒把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相告。
说完之后,白浅竹还有一些愧疚感。
江政缓缓开口道:“若是当初真是这位镇北侯夫人哀求太后娘娘谋害乔家的话,那她有今日亦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人。夫人不必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