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这支簪子将卫长赢引落了残军陷阱。
阿娘的善意没有分毫对我,和我爱的人。
我呆呆的看着簪子上已经凝固的血迹,心疼快要死掉。
一只大手忽然用力握住我的下巴,宋琢看着我的悲恸,面无表情的问我:「太子妃,你哭什么?」
是啊。
我哭什么呢?
我是姜婉,东宫的太子妃,连为他哭一次资格都没有。
我仰着头,忍住眼泪:「妾与卫将军有过同窗之谊……」
「太子妃情深义重,能得太子妃一滴泪,想必卫小将军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宋琢说这话时,眉宇间含着不达眼底的笑意,他明知道我不是阿婉,却只能这样与我虚与委蛇,大抵也觉得可悲,亦或是可笑吧。
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密密麻麻的,几乎要碾碎每一寸骨血。
再后来的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暖流顺着大腿流下,瞬间将衣摆染成一片赤色。
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忽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卫长赢,他死的时候,鲜血也是这样染红了他的衣袍吗?
他那时也这样疼,这样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