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凤快气炸了：“你说说你，是个什么人呢！”

“要你管，自己不知道开个好车，还怪别人！”

门砰的一声甩上了。

四个小时的车程，前半个小时沈岁弯着腰坐在行李箱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保温桶。

接着半个小时下巴磕着保温桶昏昏欲睡。

后来的三个小时，霍谨琛把快睡着要掉下去的沈岁扯到了怀里。

一个商务座位坐两个成年人还是挤。

霍谨琛把昏昏欲睡的沈岁拉到自己身上，让她的脸贴着他胸口，搂着她的腰一起睡了。

到了地方后霍谨琛觉得乏，胸口有点闷，靠在座位上下不来。

沈岁给他擦风油精，一点点的给他喂水。

看他蔫蔫的睁眼，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该睡觉的，压着你心脏了吧，对不起。”

霍谨琛从前最想听的就是沈岁说对不起。

现在听多了，莫名其妙烦遭遭的，掀眼皮训：“闭嘴。”

沈岁闭嘴了，扶着病恹恹的霍谨琛，没去参加第一天的剧本围读，直接回了宾馆。

拍摄场地偏僻，附近的宾馆一样的寒酸。

没电梯，是爬的六楼。

楼层高不说了，房间是很小的标间，还是两人间。

沈岁看着环境，觉得霍谨琛住不来。

“要不我们再下去一趟，问问前台还有没有环境好点的房间。”

霍谨琛屈膝坐床边的凳子那，掀眼皮看她一会：“你自己去。”

沈岁：“你和我一起。”

“为什么？”

“我单独出门，你会担心我。”沈岁扁嘴小声说：“我不想让你担心我。”

不是担心，是有戒心。

霍谨琛总觉得她想跑。

哪怕沈岁日日念叨着喜欢，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没证件没钱没手机，上次买咖啡也很乖，但霍谨琛就是觉得她想跑。

可被沈岁歪曲意思说出口就变了味，像是霍谨琛对她有意思。

霍谨琛恼羞成怒，拎起一边的枕头砸她身边的地：“谁担心你！”

沈岁：“你和我一起吧，我不想和你分开。”

“滚，少腻歪我！”霍谨琛吼：“这他妈是六楼，还没电梯，你想累死我！”

沈岁眼睛眨了眨，失落浅浅的从眼睛里漏出来。

走一步回头看霍谨琛一眼，然后去了。

霍谨琛安静了会，站起身去了门边，接着去了楼梯口，手臂撑着楼梯的扶杆默默的往下看。

沈岁穿着白色的外套，灰色的休闲裤，慢腾腾的在下楼。

走到三楼的时候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霍谨琛古井无波的看着她。

沈岁在层叠的楼梯那对霍谨琛笑了笑。

黑色帽子白色口罩中间漏出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而后慢腾腾的脚步轻快了，一蹦一跳的下楼了。

霍谨琛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托腮扶着楼梯杆等着。

约莫十几分钟。

楼下始终没动静。

霍谨琛却没了那次看沈岁去买咖啡的焦躁，有点不耐，却心里很安稳的等着。

然后等回了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