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

她成了老夫人手里的一把绳索，捆着霍谨琛跟着她的方向在行走。

因为霍谨琛愿意老实的待在霍家是因为她在。

霍谨琛低头看她很久，很反常的没反驳，在沈岁身边坐下，半响后歪了歪身子，脑袋靠着沈岁的脖颈：“沈岁岁。”

沈岁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

“你想知道我未婚妻是谁吗？”

沈岁之前想知道。

现在不想知道了。

因为她……不想干了。

在片场时。

沈岁觉得霍谨琛爱上她，现在才觉得痛苦，太晚了，晚得彻彻底底。

现在……

好像够了。

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痛苦了整整十年。

比她想的要早了很久很久。

所以——算了吧，她要去找唐涟，从这里离开了。

“你说喜欢我爱我都是真的吧。”霍谨琛说。

沈岁没说话。

“甚至因为爱我，就算是做小三也要在我身边待着，也是真的。”霍谨琛抿唇：“对吗？”

小三……

沈岁想起了许菁。

最后笑笑，再轻轻的捅他最后一刀：“是真的。”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霍谨琛没再多说，搂着沈岁上床。

晚上没做，只是搂着沈岁蜷缩成了一团。

沈岁便也没反抗，在他怀里没睡着。

隔天天蒙蒙亮，察觉霍谨琛醒了后，闭上眼。

霍谨琛动作很轻，起来后把她的被子盖好，关门走了。

沈岁在霍谨琛走了后换衣服去找领班，要来手机给唐涟打电话：“我是沈岁。”

电话对面顿了顿，接着声音压低了：“你找我干什么？”

沈岁：“我想离开霍家，出国，去一个霍谨琛找不到我的地方。”

沈岁抬头看院墙上枯萎的爬山虎。

沈岁从前看着只觉得烦闷，现在看着，没来由的感觉挺有生机的，因为过了年，春天来到，这些爬山虎会冒出绿色，郁郁葱葱，代表着循环往复的新生。

电话对面叫骂连天。

沈岁把手机拿远点，待她安静下来后轻声说：“我隐瞒了你和你姐夫的事，你保下了我爸妈，本来是一比一不亏不欠，但你怕我把这件事捅出来，想把我脑子砸坏，你欠我一次，所以这次你要还我。”

电话对面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沈岁手碰了碰的爬山虎枯萎的藤枝，隐约像是透过枯黄的枝条，窥见了来年漂亮的绿色。

“明晚，我要离开霍家，站在国外的土地上，如果你这次再毁约，后天，你和你姐夫的那点烂事，整个南城将会人尽皆知，知道最清楚的会是霍谨琛，霍家的继承人。”

唐涟的呼吸很明显的急促了。

沈岁笑笑：“霍谨琛一直找人看着我，你没机会再来一次把我砸成傻子。”

唐涟说：“你不怕我弄死你爹妈吗？”

“不怕，因为你不敢，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再翻出来，你那参与了那些肮脏事的老公也会被捅出来，对了，还有南城的那些权贵，以及你身居高位的父亲。”沈岁笑笑：“大厦将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你认为我的命和你同样值钱的话，随便你。”

沈岁笑笑：“我等你消息。”

沈岁挂断电话仰头闭眼承接了很久的阳光。

片刻后转身往回走，越走越快，到后面原地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