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汉德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傲轩小说网www.axxs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还不会有什么蚊虫,可马尾巴扫来扫去。马儿吃草的声音是这个地区主要的响声,伴随着那条河潺潺流动的水声和远处火车站上车辆对接的轱辘声。在轨道和谷底之间,与草地相连的是一排排小花园,留在我记忆中的就是“耶森尼克的空中花园”。它们构成了一幅由菜畦和果树组合的图案,四周都护着低矮的篱笆,中间分别都有一个小木屋,屋前摆放着一条长凳。这个图案,一部分呈斜坡状,一部分呈梯形,向下延伸到河边。看样子,仿佛那条河浇灌着这些花园。这时已经可见的颜色是黄白色:树上挂着早熟苹果,菜畦里长着各种豆角。我走在铁道旁边的羊肠小道上。小道软乎乎的,积起深深的尘土——尘土那样厚实,那样松软,连我走过的脚印都根本留不住。露水也湿不透它,而是一起滚成小球形,浮在表面上。如果说随着迈出隧洞的第一步,沉重的石头从肩上卸去了,牙缝里的金属感都消失了的话,那么我的眼睛现在就得到了洗礼,不是被那流水,而更多是被它那如此奇特的景象。之前,这峡谷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已经被我尽收眼底了,可是现在,我觉得它们才以自己真真正正的面目,像一排事后相互连在一起的活字,展现为关联,文字,而那匹吃草的马就是打头的字母。这个呈现在我眼前的地区,这条水平线,连同它那拔地而起的物体,不管是卧着,站着,还是靠着,这片可以描述的土地,我现在就把它理解成“这个世界”。这个地区,我没有拿它当作萨瓦河峡谷或者南斯拉夫,我可以称其为“我的祖国”!而这样显现的世界同样也是对一个上帝独一无二的想像。多年以后,我的想像如愿以偿了。
这样,继续行走在清晨到来之前的时刻,变成了一种辨认,一种进一步的解读,一种发现,一种静静的记录(可不是吗?我在童年时期就始终在空中画来画去,被人家取笑)。而在这里,我区分了这个世界的两类支柱:一个是大地,它承载着那匹马,那些空中花园,那些木屋;另一个就是这个解读的人,他把这些事物用它们的特征和符号扛起来了。我也真正感觉到了这副肩膀,它们在哥哥那宽大无比的大衣里扩展开来,并且——因为接收和连接那些符号看上去就像是与物承重的对应——耸立起来,看样子,仿佛这大地的重力通过解读化解成一种空气文字,或者一个纯粹由元音组成的、自由自在飞动的、独一无二的词语,比如就像在拉丁语表达Eoae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