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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的,这个词可以译为“厄俄斯时辰”,“朝露时辰”,或者干脆就是:“黎明!”
早在日出之前,这条峡谷在我的眼前就沐浴在另外一个太阳里,也就是那个字母的太阳里,又反作用到夜晚的隧洞里,并且在那儿真的创造了一种赎罪的形式,因为它在我睡觉的地方——上面有青铜色的外表——把泥土上的裂纹连接成一个由多边形组成的、有规律的文字,连接成与这个地方相应的纪念牌。每当我后来再乘车穿过卡拉万肯隧洞时,我就倚靠在窗前,在黑暗中等待着从南斯拉夫那一边出现的第一缕阳光。无论火车过后多么快地驶出隧洞:我在出洞前的一瞬间真的看到了那个黏土似的洞龛,通常情况下遍地落满了随风刮进来的树叶,里面躺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二十岁的年轻人,连同他那个圆筒形的海员背包,一个依然还躺在那儿的空气塑像。对我来说,这个地方与其说意味着那场战争的现场或者当年沉默的万恶之地,倒不如说是我的栖身之处。“Eoae!”在我生存的地方,当曙光到来之际,无论你从哪个窗户望出第一眼时,这变成了一声响亮的、或者也只是埋在心底的起床号。因此,这些从我内心深处跃然而出的元音应该再转借到外面那些事物圈子里,这儿的树,那儿邻居的房子,其间的街道,后面的飞机场,地平线。为了那个新的世界之日,那些真正的东西,那些可以描述的东西,它们应该向我敞开全部的心扉。
E—O—A—E:在昏暗里,轨道和河流此刻形成了一条林荫道,我行走在它们之间。我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可这片土地却显得有生气,挤满了人,因为那开发感官的东西就是人造物,可以说,随时能够投入使用。火车站前,有几个工作棚和车间真的已经开始运作了。一个配电盘被照得通亮,而其余的空间还黑洞洞的;那些测量仪表上的指针跳动着,偏转着;到处回响着一片有节奏的隆隆运转声。一个大铁轮子开始运转起来,越转越快,直到轮辐都看不见了。在后面的墙上,整个轮子就像一个隐隐约约的幽灵。同样,在一个昏暗的办公室桌子上,亮着一盏灯,照亮了一部电话,一根计算尺和一个闹钟。通往一个装卸台的大门半掩着,平台向外延伸到朝两边张开的轨道区,轨道信号在那儿变换着它的颜色。这时,我觉得这是一个从不间断的活动,虽然让你看不到那些相关的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