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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个人的不幸,若是没有在苦痛中顽强地活着,若是让上帝知晓她对他的关照并不那么感恩戴德,都会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可是她生过四个健康的宝宝,却眼瞅着其中三个在不同时候害上这样或那样的疾病,相继死去,接着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第一个孩子,活到五岁的帕特丽仙——她曾带来那样一段令丽贝卡难以置信的幸福时光——在她怀里躺了两天后,因头部破裂亦离她而去。她被埋葬了两次:先是在一具盖着毛皮的棺材里,因为土地没法接受雅各布做的这个小箱子,他们只好把她丢在那里面挨冻;第二次是在暮春时节,他们总算在有再洗礼派教徒参加的情况下把她葬在了三个弟弟中间。虚弱,生脓包,还没来得及用哪怕一整天的时间去悼念雅各布,她的悲痛就如救命稻草一样被急急地扯断了。她自己的死才是她现在应该关注的。她听得见马蹄在屋顶上嗒嗒地响,看得见马背上那个披着斗篷的黑影。然而只要眼前的折磨一缓解,她的思绪就会离开雅各布,飞向帕特丽仙那缠结的头发、那块又硬又黑的肥皂,她一遍遍地冲洗,要把每一绺蜜棕色的头发从那可怕的、如同她的大脑一样暗黑下去的血里解救出来。丽贝卡从不去看那具在毛皮下等候雪融冰消的棺材。然而当大地终于解冻,当雅各布能够用铁锹铲出一个小坑,当他们把棺材放下去的时候,她不顾地面潮湿一屁股坐下去,紧紧抱着胳膊肘,凝视着落下去的每一块泥,每一团土。她在那里待了一整天又守了一整夜。雅各布、“悲哀”或莉娜,谁也没法把她弄起来。那位牧师也不行,因为他和他那伙人曾经以他们的信仰剥夺了她的孩子们获得救赎的权利。他们一碰她,她就厉声咆哮,把毯子从肩头甩掉。他们只好不去管她,一边摇头,一边小声祈祷,请求主原谅她。黎明时分,雪花轻撒,莉娜来了,她在坟头摆上珠宝和食品,又撒了些有香味的树叶,告诉她,男孩们和帕特丽仙现在都成了星星或者其他同样可爱的东西:黄黄绿绿的鸟、好玩的狐狸,或是聚在天边的玫瑰色的云彩。不错,这是些异教的玩意儿,但比起丽贝卡从浸信会教众那儿学会并反复听到的“我接受并愿意在审判日见你”之类的祷告词,这些话要让她受用得多。曾经某个夏日,她坐在家门口做针线,说着些亵渎神灵的话,而莉娜在她身边搅拌着锅里煮着的亚麻布。
我认为上帝并不知道我们是谁。要是他知道,我觉得他会喜欢我们的,不过,就我看,他并不了解我们。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