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婚礼已经有个大概的雏形了……”
听完这话,纪南琛和娘家的纪茹这才舒了一口气,不再用一副看着渣男的眼神看着他。
一顿饭吃得有惊无险,宋知安回家又想起来这事儿,急得在浴室里走来走去。
他是真忘了还有婚礼这件事。
怎么要跟人表白的时候,都记得仪式感十足地安排这安排那。
反而到结婚的时候就忘了呢?
搞得他真的好像把人泡到手,就迅速换了一张面孔的渣男似的。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他。
实在是两人扯了证儿之后,蛋糕店太忙了,他又接连发现纪南琛其实不是小白花等好几个乌龙。
完全没时间想起来嘛!
因此,在浴缸里泡了整整半个小时,把手指都泡得有些发白,最后也没想出来一个好的决策。
宋知安裹着浴巾擦干脑袋,视死如归地打算出去坦白。
结果门刚一打开,男人温暖的怀抱就扑了过来。
世界天旋地转,他被打横抱起,而后放到了柔软的床榻上。
床榻陷下去一大块,宋知安脑袋被泡得晕乎乎的,看着撑在他上方的男人。
宋知安实在太好读懂了。
青年简直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了表情上。
因此纪南琛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有事情要求他。
再结合白天,他瞬间将青年的所有小九九都猜了出来。
但他并不着急说出这些,而是用鼻子慢慢地碰了一下宋知安的鼻尖,而后就这么等着宋知安说话。
果然,受到良心的谴责,宋知安很快就忍不住了。
婚礼的事情已经答应了下来,他只能坦白:“其实我没想好我们要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他没有用给你一个婚礼这样的字样。
在宋知安心里,两个人在这段感情中完全平等。
哪怕纪南琛其实很愿意冠他的姓,很愿意宋知安给他一个名分。
青年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困境,并想要和他一起解决。
纪南琛轻轻笑了一声,欺身凑近,“那要怎么说?”
宋知安倏地一下红了脸,但还是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小声贴着男人的耳朵,“拜托了老公……”
零点的钟声响起,烟花鞭炮在一瞬间绽放出来,为新年增添了喜悦的气氛。
两人紧密相贴,都不忘对互相说:“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农历新年。
春天真的来了。
*
宋知安是假的有计划,纪南琛则是真的预谋已久。
因此从大年初二开始,宋知安就收到了男人发来的婚礼现场渲染图。
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
婚礼会设在他们之前采蘑菇的那个小山村里,宁静又美好,温度也怡人。
宋知安原本就不想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婚礼,对这个既有回忆又有意义的地方,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接着是现场的鲜花、宾客等等等等。
虽然纪南琛每件都来详细问了宋知安的意见,但其实他都不操心。
宋知安唯一敲定的,就是婚礼的菜品。
这才是他的专业领域。
婚礼定在元宵节。
时间紧,却一点也不仓促,因为其实只有刘行知道,纪南琛为婚礼,前前后后从两人互通情愫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正月十五,正是春天的伊始,万物复苏的时候。
两人的婚礼定在了晚上,宋知安以为是纪南琛体谅他早上起不来,也没多想。
婚礼场地在一座山顶上,到处都是球形的灯束和鲜花。
那天天气好得出奇,月明星稀,里的小朋友们也早早就为两人的婚礼打扮得漂漂亮亮。
原本婚礼的计划,其实是两人在这条红毯上彼此走近。
但宋知安觉得不好,便改成了牵着手一起走过红毯。
两人今天穿的都是白色的西服,款式不同,领带也不同。
宋知安只要一瞥到纪南琛打的那根领带,脸和脑子就忍不住发烫,因此只能尽量不让自己去看。
在宾客和小朋友们的簇拥中,两人牵着彼此的手,踏着浪漫的灯光,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舞台中央。
他们没有神父,没有司仪。
因为他们抬头就可以望见月亮,转身背后就是青山。
沧海桑田,日出日落,永恒的自然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纪南琛牵着自己爱人的手,没来由地就红了眼眶。
再早一些,他不懂这种心里涌动着的热意是什么,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有人用泪水来宣示自己的情感。
但面前站着的就是自己的爱人。
他真正知道什么是喜极而泣。
好像以往经历的每一分痛苦和煎熬,所受过的每一分彷徨和无助,都会在看到爱人眼睛的时候烟消云散。
连路过抚在两人面上的清风,都在诉说着他们彼此的爱意和幸福。
“宋知安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纪南琛先生的合法伴侣,无论贫穷、疾病、失意、衰老,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宋知安也红了眼睛,哑声道:“我愿意。”
“纪南琛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宋知安先生的合法伴侣,无论贫穷、疾病、失意、衰老,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