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名片上的那串数字，比普通电话号码要长上许多。

牧生在输入那串数字的时候，其实也有几秒的犹豫，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串号码刚一拨出，电话便神奇地接通了。

“你好，尊贵的客人，这里是晓烟，随时为你服务。”

牧生很快认出了电话那头是女拍卖师的声音。

“你好，晓烟。”他用自己正常的声音回答。

晓烟在电话那头明显一愣，“是你？”

“嗯。”

牧生之前挟持过女拍卖师，这会又需要从别人那里探听消息，一时有些拿不太准对方的态度。

他试探着应了一声，停顿了几秒，见对方没有立刻挂断电话，才继续说道：

“我看那艘救生艇有点小，不知道会不会不够位置给顶楼上的所有人？”

牧生尽量将问题问得相对委婉。

若是有人现在能够听到他的心声，那他现在的内心所想，一定是：

“我的大姐就在上面，不知道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有没有把她落在上面？”

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当面说出来的。

他很克制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

但他问出的这个问题，落在了晓烟的耳中，却好像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电话里，晓烟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谢谢你专门打电话来关心我。”

牧生：“……”

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他缓了缓之后，才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哦，你没事就好。

那你是几点靠岸的？”

牧生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电话那头，晓烟的声音有些轻快地说道：

“我们只不过就比你们晚出发半个小时而已。

靠岸位置也差不多。

其实我现在，也是刚到家而已。”

牧生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如果只是晚出发半个小时的话，那牧菱这个时候，也应该已经到家才对。

他走到了窗边，看着那条回家的必经之路，心不在焉地说道：

“嗯，那还挺远的。”

听筒里传来的晓烟的笑声。

“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我的。

我在这家公司的职位挺特殊，他们丢下了谁，也不会丢下我的。

至于顶楼上的那些，当然不会把所有人都一起带走。

毕竟这种混乱的时候，正好也是清除叛徒的最好时机……”

牧生听到“清除叛徒”这四个字，头脑里“嗡”的一声响起。

接下来晓烟说的其它话，他也不太能够听得下去了。

“你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晓烟说完了话，礼貌挂断电话后，脸色凝重地坐到了沙发上。

清除叛徒……

牧生的脑海里，浮现出牧菱站在船尾处的那一幕。

他知道，即便晓烟口中被清除的叛徒不是她，但她既然已经是这样的身份的话，那早晚也会有危险的。

得尽快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才行。

可是现在应该从获得她的信息呢？

直接问女拍卖师，那肯定是行不通的，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黑色头像的话……

他已经断了和游轮的联系，估计也没有其他有用信息。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未接来电的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