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队长的前一任队长？”

“对。”

牧生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身影，想象着这个人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会有什么联系。

他沉默了一会，想要接着再问，一转头，却看见宋所长又闭上了眼睛。

“不行啊，我得睡一会了。

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还有，别离开调查所。

如果一定要离开，记得先过来把我叫醒。

你知道的，我现在这状况，可能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可不希望这个房间里面有尸臭味。”

他说着，像是被自己的“玩笑”话逗乐，不由笑了出声。

充满岁月痕迹的办公室里，老旧的家具，连同摇椅快要散架的声音，都像这个躺在椅子上的老人一样，带着半截入土的气息。

牧生站在一旁，看着他沉沉地闭上双眼。

不久，听到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深长。

他竟真的就这样睡着。

牧生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莫名有些烦躁。

当身旁老人死灰一般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态，又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西城里出现的积水、广播里的奇怪提醒、村子里变异的村民，以及那个阴魂不散的铃铛声……

一件一件事，在牧生的脑海里闪过。

他思考着这些问题，沿着走廊往前走，边走边思考着，试图在一团乱麻里找出一点头绪。

走廊一边的院子里，江高还在不情不愿地打扫着卫生。

牧生从后勤部的门前经过，看见苏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探着头往外张望。

从她的位置上，刚好能够透过房门看见江高的身影。

于是牧生故意停下脚步，在门前多停留了两秒。

苏莹偷看被人撞破，连忙紧张地低下头，慌乱地假装在翻桌上的本子。

看到她这个样子，牧生笑了笑。

幸好，还有人可以在意些别的东西。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去思考如何面对死亡的威胁。

他沿着走廊继续往后院走，远远的，看见付星光拿着扫把，脚边是堆成小山一样的落叶。

牧生不想让自己复杂的思绪影响到别人，于是换了个方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而他就这样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附近。

隔着一小段距离，他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木门。

他看见那个人布满黑线的侧脸，低头看着爬到手背上的蜥蜴。

费总队？

牧生奇怪他为何独自出现在这里。

而就这么一会功夫，那只毒蜥蜴已经被放到了木门上面。

这是……

牧生看到毒蜥蜴回过头，朝费总队生气地伸出舌头。

费总队只能把手指伸过去，给它咬了一口。

那毒蜥蜴才不太情愿地在木门上，向着某一个方向爬去。

这个时候牧生才发现，原来那扇老旧的木门上，刚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他这是……想要让蜥蜴从这个缺口自己进入地下室？

这个想法……倒是有点新奇……

不过这个地下室是有守门人的，费总队虽然脑子不聪明，但也不至于到蠢吧？

那个灰袍老者呢？

差不多该出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