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生这句话一出，现场有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你怎么会……”

费总队震惊的表情停留在脸上。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小到只有距离他最近的牧生才能听得清。

被说中了吗？

牧生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激动，随之而来，是一波又一波的恐惧。

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可能。

包括身处于黑暗中的金队长。

“我知道了。

你不是一名调查员。

你也不是异常事物调所的一员。”

他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

就像他摇摇欲坠的信仰，即将跟随他的身体一同倒塌。

“一名调查员，就应该将旋涡止于黑暗之下。

而不会像你一样，为了一己私利，让事态扩大。”

他艰难地挤出这两句话。

黑暗中，牧生听到角落里发出一阵墙壁碰撞的声音。

随着这声响动，头顶用藤蔓编织而成的网络，也随之摇晃了几下。

几束阳光从缝隙中照射下来。

让牧生看清了费总队惨白的脸。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

仿佛穿过了层层藤蔓，穿过长长走廊。

来到旋涡中心之外，一扇陈旧房门前方。

“叩叩叩……”

苏莹敲响了宋所长的办公室大门。

三声过后，她轻轻将门推开。

入眼，是腐朽的老式家具，以及一个躺在摇椅上的干枯老人。

“第一步，放任一颗炸弹摆在那里……”

“啊？”苏莹听不太清他在说些什么。

而宋所长仿佛这会才发现身后多出了一个人，慢慢地将脑袋转向了她走过来的方向。

“是苏莹啊。

你可以扶我起来吗？

老了，身体僵硬了，动不了。”

“好。”

苏莹走过去，触碰到宋所长如石头一般的手臂，慌乱地抬头看他。

“已经在这里工作那么久了，还是会害怕吗？”

宋所长笑了笑，被扶着起身的时候，衣袖往上卷，露出了如鸡爪一样蜷曲起来的手指。

以及右手上，一枚发出诡异光芒的戒指。

苏莹一看，眼泪都吓了出来，急忙不停地摇头。

“我不怕，我不害怕，我真的不怕。”

“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还是会害怕，更何况是那些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

宋所长看了她一眼，再将双眼望向窗外。

“我想到那边看看。”

苏莹微微颤抖：“好，好的，我……我这就扶你过去……”

她艰难地扶着宋所长转了个身。

当他们的身体皆转向窗户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一根羽毛，缓缓地从窗外飘落向下。

宋所长看到了这一幕，眉头皱起。

接着，右手上的戒指发出微微绿光，窗户边框瞬间多出几十根钢筋。

“哐、哐、哐……”

苏莹被骤然变暗的房间，吓得双脚发软。

而在这一片建筑物的另一边，随着那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是费总队令人费解的笑声传了出来。

“无所谓了……

不重要。

你说我不再是一名调查员也好，说我违背了初心也行，都不重要了。”

在极致的环境下，所有人都被逼得神经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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